方氏也是有傲骨的。
阮苓苓一边转着心思,一边想你们怕是要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跑得出天选之子,主角大佬的掌心?
老太太似乎看烦了这些言语争锋,方氏自己圆场,她便没让裴芄兰继续得瑟下去,问了她一句:“听说你昨日找表姑娘喝茶了?”
“嗯……是,我同表妹一见如故,十分谈得来。”裴芄兰一边优雅答话,一边悄悄斜了阮苓苓一眼,警告她不准乱说话。
阮苓苓懒得掺和宅斗,本就没打算多事,抿嘴笑:“可惜天热,只喝了一壶二表姐就走了。”
见她认怂,裴芄兰很满意。
并且,不想放过她,放过个机会。
裴芄兰扶了夫发簪:“表妹远道而来,面皮浅,有些话不好意思说,我却是个脸皮厚的,祖母啊,表妹在那个院子住的不舒服,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熬的人都瘦了,照孙女的意思,咱们家院子也多,不愁这个,干脆换了,也叫表妹睡个好觉!”
南莲是阮苓苓的贴身丫鬟,一路跟着,有些事之前没想通,现在听到裴芄兰这话,明白过味来。
原来是这样……
这位庶小姐心眼够多的,去她们院子,的确是想撺掇小姐,小姐被撺掇起来,这事儿不管成不成,谁都不会想到庶小姐身上,撺掇小姐不成,按说该铩羽,着它计再谋,可庶小姐精着呢,早打了一石二鸟的主意,小姐不听,她今日就光明正大的说出这话头,还是‘替’她家小姐诉委屈,一切都是她家小姐的意思!
左右都不吃亏,还能如了愿!
南莲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
老爷太太意外过世,家中下人走光,小姐一个孤女,带着财产投靠裴家,她是唯一一个跟过来的丫鬟。她之前也不是伺候小姐的,一直跟着母亲在厨房,对小姐并不熟悉,但小姐一家是她家的恩人,母亲有祖母弟弟要照顾,走不开,她便自告奋勇,跟过来了。
家逢大变,小姐似乎变了很多,一夜长大,她在一边看着,心酸的不行。
什么都要靠自己……
裴芄兰说了这么多,老太太不可能没表示,慈爱的看向阮苓苓:“睡的不好怎么不早说?同外祖母生分了?”
裴芄兰趁机偷偷瞪阮苓苓,提醒她好好回话。
阮苓苓好像没看到一样,冲着老太太不好意思的摇头,还扭了扭帕子,很有些羞涩和无奈:“也是二表姐关心则乱了……我自来苦夏,其实在哪里都睡不好,在老家也是,过一段时间就行,没什么特别的。”
裴芄兰银牙差点咬碎。
“可若是住在那里影响名声……”阮苓苓咬唇看了裴芄兰一眼,软声对刘氏说,“苓苓不能让外祖母为难,外祖母说换便换吧。”
裴芄兰登时大骇。
什么影响名声?
跟名声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说到名声二字,要看她一眼!
这女人……可是知道了什么?
“你瞎说什么?”裴芄兰眯眼捏帕子,自以为掩饰的好,实则神态语气无一不透着紧张。
阮苓苓无辜的眨了眨眼:“二表姐生气了?我,我没说什么呀,只是觉得睡不好只是小事,一点小事传的家里沸沸扬扬,二表姐还为此专门探望,今日又特意麻烦外祖母换院子……总归不太好,给街坊四邻知道家里有我这么个爱挑事的表姑娘,怕是会说裴家治家不严,名声也跟着受影响。”
这话里重点,别人听不出来,裴芄兰听得真切。
街坊四邻,名声……
这小贱人怕真是知道了什么!
南莲站在阮苓苓身后,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弯如月牙的笑眼,似得意的小狐狸。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小姐要让她打听街坊四邻,她一直没想明白,裴芄兰为什么对她们院子耿耿于怀,又不敢自己说,非要撺掇别人,原来是这话不好说。
因为邻居?公主的儿子小郡王?少女怀春?
可真是敢想啊!
裴芄兰不确定阮苓苓知道多少,她心里笃定阮苓苓并不知道,这贱人来的时间太短,不可能清楚,但阮苓苓刚刚话点的太透,她不得不防……
没办法,院子的事,只得按下不提,还笑眯眯握住了阮苓苓的手:“原来是这样,表妹怎的不早同我说清楚?害我在祖母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
话已递到长辈面前,不是开个玩笑就能抹过的,裴芄兰眼珠转了转,立刻把自己择出来:“要我说啊,都是刁奴作妖,姑娘家闺阁私事哪是能到处说的?前几日不也是,不是送错首饰,就是送错布料,差当的一点也不经心。”
说着话,她还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这个事,还真不是换院子就能解决的。”
她嘴上说着不怪,心里哪会没意见?从她握手的力度就可观一二。
阮苓苓忍着疼,适时表态:“我远来至此,不是只住一两天,自该努力适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