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次话的少年,追着那辆车跑,边跑边哭喊:“小白小白……”
珞母一下子就惊怔在了那里,不是因为儿子忽如其来的行为,这对于自闭症的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怪事,使她回不过神的是,引起这行为的因素。
她的儿子,几乎都没正眼看过她,喊她妈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名医都说病情严重到了只能放任的地步。
今儿个儿子回来,也与往常差不多,虽气氛看起来比以往要活跃了些,却也没真有多大的改变。所以,对于管家的话她是不太相信的,这世界有谁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梗了解?
然而,这样的一个儿子,却因舍不得,追着车跑,那哭喊声,那么的凄凉悲切。
有那么一瞬,珞母想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
没想到小家伙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车里的其他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后听到叫哭喊声之后,从后视镜看到狂奔出来的少年,都愣住了。白谨大叫着停车,吓得开车的叶溪来了个急刹开车,车还未停稳,副座上一空,人已经没了。
下了车小跑回去,小家伙冲得快,直接就冲进了她的怀里,哭得特别伤心,仿佛这一次不是短暂的分别,而是再也见不到了。这倒是把她吓着了,也是第一次,她认知到这孩子,是真的有病的,他的病情时好时坏。
轻拍着小家伙的背,白谨在脑海里过滤了很多,依稀知道是什么触发了这小家伙的病情,很是无奈,待人哭的不那么厉害,一抽一抽地打噎,她将人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弯了腰与其平视。
这时,珞家人也追了出来,尤其是那位中年管家,他是头一个追上来的,只是见自家少爷冲进那姑娘怀里后,便远远地停在那儿没有靠近。
他知道,小少爷的病情,这才是正常的,出去的那些日子,才是意外。
可是。
“小涵是舍不得我们吗?”她捧着小家伙的脸颊,用两拇指给他划去掉落的泪水,原本就可怜楚楚的小家伙,这一哭,简直要人疼进心里头去了。
“我们也舍不得小涵的。”她的语气带着不舍,和一点无可奈何,“但是,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与生活,总是要分别的,这是这个世界上不可逆变的定率。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我们是好朋友,想见面了,随时可以找机会见面,然后一起吃饭,一起玩儿。这次分别了,是为了将来的不久可以再次相见,我们应该高兴,不用难过的,知道吗?”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这么长的道理。
“嗯。”少年本来就很听她的话,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刚才他也知道不应能那么做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
所以,他哭了。
珞涵因病情的原故,其实他的情绪波动一向比正常人要少要迟钝缓慢,只要不惹到他,乎从来不笑,但也不哭不闹。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今晚会是这个结果。
见小家伙乖巧地点头,白谨笑了,“不过,小涵没有做错哟,我们人类就应想笑时就笑,想哭了就哭,我们的小涵也可以这样的,懂吗?”
“嗯。”小家伙依然是带着鼻音点头,眼泪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哗啦啦地流了,他说,“小白,我不难过了。”
他现在不难过了,当然他也不懂真正的难过是什么。
白谨揉着他的头,称赞,“好孩子。”看了一眼那边立在不远处的珞家人,她复又低头对少年笑,“等我一会。”
说完就转身往跑方向跑,下了车的叶溪站在车边看她,她朝人摆手示意,后背箱便打开了,从里头抱出一只大大的毛公仔。
看着那大公仔,少年哭得红通通的双眼‘咻’地瞪大,当他抱着那比他还大的公仔时,珞家人才明白过来,珞涵其实很普通,他也会喜欢普通人喜欢的普通东西。
是他们太无知了。
再次揉了揉情绪明显好很多的少年,白谨笑笑再次道别,“好了,一会我们视频要时再看到你哭,就打你屁股!”
少年抱着大毛公仔,舒服地窝着朝白谨笑得很甜。白谨心里叹息,希望珞家人往后真要对症下药才好。
这回车子驶了出去老远,直到消失不见,珞涵也不有动作,站在那儿抱着大公仔十安静乖巧,这让靠近做出防备预防万一的珞家人有些尴尬。
他们,比一个外人都还不了解自家亲人。
珞涵转身,看到面色有异的家人,换了平常他会低下头默默地跟着,或者默默地率先走在前头,可这会儿,他却朝他的大哥说,“大哥,我想和小白去香罡。”
他个子很小,与高大的大哥有很大的差距,所以这会儿只得抬着小脑袋,一脸严肃而又带着没有掩饰的希冀。
听闻,旁边的珞母立马做出了反对的反应,“不行!在州城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家地盘,去了香罡若有个万一,怎么办?绝对不行!”
在珞家,她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且也没人敢忤逆。她的反对态度如此强烈,换了平时,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