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的不乐意照旧被段既行忽略,还特地嘱咐他江沅不喜欢坐车,让他带着他走路。
林放大热天的带着江沅走在路上,这个快乐的傻子让他心烦意乱,“你那条狗呢?不是到哪都牵着吗?”
江沅看着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妈妈生病了,小饼在陪妈妈。”
林放很不满他刺眼的笑容,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他笑得更加烂漫,走路都连蹦带跳,“见到你好高兴!”
林放睇着他,这个傻子可真会说讨巧话蛊惑人心。他心下这么想,言语动作多少还是因为他的话变得不自然起来,故意臭着脸说,“说起这个还真烦人,你没事干嘛老给我打电话?”
“你把电话告诉我,不是让我给你打电话吗?”两个人并排走着,他探出头来看林放,眼瞳清澈明亮,大言不惭地说,“我怕你想我。”
他怕林放一个人在国外想朋友。
林放狠狠嗤笑了他,“想你?!谁想你?你不知道国外有时差?我一天天地被你闹醒多少次!让不让人睡觉了?”
江沅被他训得抬不起头,“对不起。”
林放又开始久违的良心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一下,正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别扭地问,“咳——喂,傻子,热死了,我要吃雪糕,你要不要?”
江沅慢慢抬起头来,眼珠水溜溜的跟刚生的狗崽似的,“不是傻子。”嘴巴动了动,悄悄说,“打你。”
最后只在街边的小店随便买了两支冰棍,还是江沅出的钱,他从自己吊着粉红章鱼的钱包里拿了钱,阔绰地说,“请你吃。”
林放撇撇嘴,心说一支冰棍你瞎装什么大方。
江沅在冰箱里翻来翻去找到根娃娃头的巧克力冰棍,林放就又看他不顺眼了,“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幼稚!”转头自己j-i,ng挑细选了块“成熟”的奶砖,不知道在冰箱里积压了多久,咬都咬不动。
林放一路上都在跟这块奶砖较劲,咬得牙都要缺了,蹙眉接了个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现在?我没空。干嘛非得是今天,我叫人去你那取。有什么见不得人……”他想到什么,脸色骤变,转了口风,“行,我就来了。”
林放挂了电话,看着已经把娃娃头啃掉一半的江沅,气得把纹丝不动的奶砖丢进了垃圾桶,“喂,我现在有个事,得绕路去拿趟东西,那地方挺乱的,你要不先回去?”还没等江沅回答又说,“你认不认路?我给你叫辆车?”
江沅摇头。
“那我叫个人来送你回去?”
江沅只看着他,跟只乞食的小狗。
“那你怎么办!?”林放烦不胜烦,“c,ao,算了,你跟我来吧。你就在路口等我,远远的啊,不准跟我进去。”
江沅津着“娃娃头”如愿以偿地点头。
林放带着他,半路上又接了电话,骂骂咧咧不停。他原本让江沅等在街头,又有些不放心,让他站在路口那棵树下面,老母亲似的嘱咐,“就这,你就老实待在这,我马上就来了,不准乱跑也不准跟别人走,听见没有?”
江沅乖顺地点头,信任地看着他,“你要快点回来呀。”
“知道了。”林放把他安置好,边走边把手机贴到耳边,不耐烦地说,“马上来了,你急什么!?”他仍然觉得不安,握着手机回头看树下的江沅,男孩听话地站在那吃“娃娃头”,一见他回头立马笑了起来,手朝他挥呀挥。跟知青回城时,身后追着送行的农村相好似的,傻傻等着这个再不回头的负心汉回来娶“他”。
想到这里,林放狠狠甩了两下头,我可不是负心汉,我二十分钟就回来了。走了两步又发现不对,神特么知青和农村相好,这该是他俩的角色吗?
可等林放一刻钟后拿着东西再回来时,树下的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只有江沅那个傻得可怕的乌龟钱包,经常被他捏着嘀咕的粉红章鱼还挂在上头,周围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林放把钱包捡起来,仓皇地左右瞧了瞧,“人呢?”
林放心里头虽然鄙夷他是个傻子,没事喜欢吓他,可吓都吓出感情来了。他这人脾气骄纵了点,倒不是真坏,而且对段既行马首是瞻,要不然当初段既行也不可能让他陪着江沅练琴。
“傻子!傻子!江沅!你躲哪去了?”
林放意识到有些不妙,喉头滚了滚,手心都出了把虚汗,先在附近到处找了一圈。发现到处没人以后,边打电话叫人赶紧去找边自己马上跑回江家,果然又扑了个空。
小饼看见他乐颠颠地迎了上来,他连见到这条只会吐着舌头来蹭他的傻狗都心虚,抱着侥幸心理囫囵找了一圈。江岩汐还躺在床上,他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地准备出去。
突然江岩汐嘶着嗓子问,“是谁?”
林放心都跳到喉咙口,生怕她问江沅回来没有,“阿姨,是我啊,林放。”
房间里撕心裂肺一阵咳,说话时有种虚弱的温柔,“林放,能帮忙把阿姨送去医院吗?”
林放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打电话叫人立马开车过来,又风驰电掣把江岩汐送到了医院。他这会儿慌得六神无主,只恨不得江沅突然跳出来告诉他这是在捉迷藏,真把人丢了他怎么给段既行交差啊?
距离江沅不见过了快一小时,仍然一无所获,接到段既行的电话时林放还大喘着气,满身冷汗。他哭丧着脸,缓缓把手机贴到了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