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钰棋满脸了然地点头,不参与宗门事务,再加上也不爱和别人来往的性子,估计一年到头都没离开过自己的院子……
钟钰棋也算猜对了七八分,弈离性子单调,也不是话多之人,除了同一师父下的几个师兄弟,其余同门都是不怎么搭理的,一来二去,隐云宗里听过他名字的人不少,见过他的人却不多。
“本来还以为靠着你的面子,要是不幸遇上了这位冷少爷,能让他手下留情呢。”钟钰棋补充道:“别让咱们输得太难看。”
弈离转过头看看他,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
钟钰棋眼睛一亮,正想问他有什么主意,只听四周一阵喧哗声响起,台上焦灼的气氛似乎变了。
凌澜左手用破天剑撑地,右手抚胸,偷偷控制内息为自己疗伤,将快要溢出口的鲜血咽了下去。
舒倏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单脚跪地支撑上身,连连喘了好几口气,面色苍白,几欲晕厥。
“发生了什么?”钟钰棋连忙问道。
弈离脸色微沉,声音冷了几个度:“方才与你说话去了,没瞧见。”
站在钟钰棋前面的那两个大兄弟恨不得立刻将方才的所见同别人分享,钟钰棋这一问,正好合了两人的意。
于是其中一人主动说道:“方才两人斗剑,各自积聚内息挥了一剑,就成了此刻这个模样。”
似乎觉得这个版本不够有趣,另外一人补充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j-i,ng彩的斗剑,若不是有结界挡着,反让剑气挥出来,在场之人绝无几人能够全身而退。”
另一人抢着说道:“这可是苍灏几大高手共同设下的结界,就这样,都能被两人撼动了几分,了不得,真了不得。”
钟钰棋喃喃道:“这可是剑长老的弟子,玩剑的行家,凌澜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
弈离凝眉,死死盯着凌澜,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舒倏动了,他一点点从地上起来,很费劲,也很慢,但他借着剑之力,恢复了一拼之力。
凌澜也动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举起长剑,在舒倏出手之前,施展《云舞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舒倏旁边,长剑直指对方命脉:“你输了。”
全场寂静。
舒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道:“我输了”
裁判宣布结果:“第九场,古蒙凌澜,胜。”
全场沸腾。
“居然赢了。”伍让似笑非笑道:“小瞧他了。”不仅敢骗他们出场顺序,害得他们判断失误,差点输了,还敢和隐云宗人硬碰硬,居然还赢了。
这个凌澜,当真是引人注目。
郑碾右手握剑,双手环胸,低声道:“我会注意他的。”
☆、惶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钟钰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复又喃喃道:“莫不是你也隐藏了实力?”
凌澜带着几分疲惫,还带着几分小骄傲,微扬着脑袋道:“爷的实力,何须隐藏?一直都在你等小民只能仰望的高度。”
钟钰棋‘噗嗤’笑出声:“给你点脸,你还来劲了是吧?”他轻轻推搡道:“快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澜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弈离,回答道:“这是爷的秘密,爷不告诉你。”
钟钰棋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恍然大悟般点头:“明白了。”
凌澜纳闷:“你明白什么了?”
弈离也带着询问的眼光看过来。
钟钰棋一本正经道:“我明白,有些闲事咱不能管,尤其是跟‘情爱’二字有关的事,咱就更不能问了。”
弈离眉心微皱:“这与方才谈论的事情有关吗?”
钟钰棋认真地摇摇头:“没关系,但我就是想说。”
经过钟钰棋一番c-h-a科打诨,几人最开始的话题早就被抛之脑后,凌澜暗暗松了口气。
一回到院子,凌澜便以闭门修养为由将两人关在了门外,顺手下了层结界。
留下两人在门口面面相觑,钟钰棋慢吞吞地举起手,指向自己的屋子:“去坐坐?”
弈离摇头:“不了。”
“那随你,我先进去了。”
弈离点头。
钟钰棋于是心安理得地睡觉去了。
弈离施施然坐在屋外石凳上,默默凝望房门。
晃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凌澜打开门,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你怎么还在外面?”
“不在外面我能去哪?”弈离一如既往地冷淡,声音里却没有寒意。
凌澜理亏,神色略微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不去钰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