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些,沈青拎过自己的背包,打开另一侧车门,走向远处的黑车,乖巧地钻进已为他打开的车门,拘谨地坐好。
这次他没忘系安全带,然后紧紧攥住胸前的这条细带,心脏快速地跳着。
刚才时间太短,容不得他多害怕,等到安格斯的手下上车坐在他一旁时,那股压力便重新回来,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
“失礼。”
身旁人声音冰冷,话毕一条黑色的丝带遮在沈青的眼睛上系紧,让他失去了视线。
车厢内空调同样开得很低,沈青由端正的坐姿变成无力地靠在背椅上,再变成疲倦地歪头倒在身旁人身上,直至最后失去意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去往了哪里,半梦半醒间沈青终于听到车门打开,发出咔嗒一声。
这声音让他一个激灵坐直身体,警惕地侧耳听着。
“走。”车外安格斯的手下扶住他的胳膊。
沈青跨出车门,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听他提醒:“台阶。”
但不知为什么,他腿有些发软,没走几步脚下就被一绊差点摔倒,幸好身前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t恤将人捞了起来。
沈青感觉血糖低的毛病此时似乎又冒出头来,世界开始变得旋转,身体也变得摇晃。
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被举起。
背靠着别人的肩膀,沈青配合地微微蜷缩腿方便对方上台阶,只是随着越往上走,他身体逐渐下滑,对方揽腰的手臂也渐渐移到他的月匈前,t恤被搓上来,露出一片腰腹,风吹过带来些凉意。
紧接着,风消失了,他进入了室内,周围变得温暖。
终于,沈青听到了安格斯的声音,曾经优雅魅力的男声如今听上去带着些玩味。
“速度很快嘛。”
第77章
沈青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一处柔软的棉织物上, 送他来的那人转身走到不远处站定。
他纤细的手指摸索着身下,确定应该是张沙发, 这才缓缓撑起身体,双腿落到地毯上,隔着黑暗将头转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安格斯应该在那里。
“怎么?到了这里还不想解开?”男人向他走来,听声音像是在对面坐下, “吓到我们的小可爱了吗?”
对方说可以解开,沈青伸出手,却堪堪在眼前停住,他想到什么:“摘掉后会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秘密?”
看见秘密会被灭口, 好像故事中都这样写。
从下午到现在, 他声音已经干渴得有些沙哑,只能忐忑地用舌尖反复濡丨s-hi唇。
就听安格斯爆发出一阵惊天的笑声, 随即眼睛上的遮挡被人扯掉,垂落在他的颈部。
沈青不适应明亮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就见男人已经坐回原本的位置, 由上次见面的白衬衣背带装换作了舒适的家居服,大敞的衣服露出蜜色的胸肌,以及旺盛的毛发。
“口渴?”安格斯微笑着扬了下头示意桌上颇具东方特色的茶杯。
沈青急需补充水分,端起一杯仰头便喝,以致于太急有些呛到,他用手背擦掉嘴边的水渍, 感觉低血糖症状逐渐好转,但远远不够。
“我能再喝一杯吗?”他尝试着请求,虽然自己被劫持而来可能会遇上糟糕的事情,但在与安格斯对峙前,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j-i,ng力和身体。
特别是,如果安格斯愿意与他以和平的模式交流,那再好不过,所以自己首先不要表现出慌乱的摸样。
安格斯肘部撑在膝盖上,支起的双手抵住下巴:“客气什么,只不过你这种豪饮的喝法真对不起我的好茶叶。”
沈青给自己又倒了两杯,全喝光这才将茶杯放回茶几,努力打起j-i,ng神面对男人:“谢谢,的确很好喝,安格斯,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实则刚才喝茶时他已经将下午在车内的对话回忆了一遍,如果对方来者不善,则所有的话语都会有目的性,绝非闲聊那样简单,特别是最后分别时那个怪异的请求。
如果穆家真的以血缘鉴定高低等,安格斯因为母亲是脱衣女郎身为底层,那这个男人对于沈浮,或者叫穆天,是什么态度呢?会极为仰慕这位哥哥,所以充哥的朋友,也就是自己聊天吗?
可他又说穆天很讨厌他,让沈青不要提自己的名字。
他们关系……很差吗?
不然为何能做出劫车的举动,想到那猩红的血,沈青就不由自主收紧手指。
“当然是想跟你交朋友,你分别时说见到我很高兴,但现在似乎并不开心,我很失望噢。”
这话搭配安格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听着让人莫名地汗毛倒竖,就像是欧美电影中饰演的反派,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要杀人灭口的话语。
“我只是,有些突然。”沈青快言快语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可以电话联系我。”
“你给我的号码没有打通,是不是在这里使用的本地卡?”安格斯似乎很有理由,不急不慢地看着他。
沈青反应过来:“是这样,但……”但没打通也不能开枪打人吧,他识相地闭紧嘴巴,把这句话吞进肚中,敢教对方道理,怕是是活腻了。
安格斯看他这副模样,另起话题:“你的手怎么了?”说着他沉下脸来,眼神从上眼帘看向身后站立的手下,神情变得可怕,“谁弄的?”
那三个字一字一顿,听者的心也跟着跳动。
沈青见他视线往身后带他来的人身上瞟,掩住手腕上那圈红色淤痕,唯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