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摇摇头,锁屏将平板放在床头。
唉,吵得乌烟瘴气,深夜还没有停歇,只一想就感觉厌烦,不知道雷磊是不是更焦头烂额,经纪人要深丨入研究这些言论,在声潮里巧妙左右,的确很辛苦。
还没想太久穆天就穿着同款日式睡衣回来了,他说十分钟,感觉还不到十分钟。
“闭眼睛。”
沈青不知道要做什么,保持着看向男人的姿势闭上眼睛。
只听轻微一声“啪”,头顶的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撒满整个房间,原来是为了开灯。
沈青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睛:“那我睁开了?”
穆天没有讲话只向他走来,床沿微微下陷,像是有人坐下来,紧接着沈青便感觉被打的那半边脸上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涂抹。
他悄悄先睁开一只眼睛的缝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仔细涂药,这才全部睁开。
这样近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交换,理应算敏丨感距离,但沈青并没有下意识躲开,而是被穆天那半边受伤的脸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他曾经每晚睡觉前都会看到,只是好久都没有这样仔细的研究,不知道对方回羙国后做过什么手术,曾经起伏突起的受伤肌肤已经恢复平整,与正常皮肤交界处还有一条极细的交界线,应该是缝针所在。
沈青缓缓抬起手,食指指腹碰了碰那里,感觉里面似乎还有缝合线,应该是不必取出可以直接吸收。
正常肌肤的颜色正在缓缓向偏红的伤处肌肤生长蔓延,假以时日,肯定会恢复得越来越好,到时候再将边线处继续手术,就能恢复英俊的面貌。
沈青想到这里,发自内心高兴地笑起来,是,羙国如果研发先进的技术,以穆天的能力一定能得到治疗。
“以后肯定能看不出来吧?”他看向穆天的眼睛语气带上喜悦。
面颊的药已经涂完,男人与沈青对视着,轻微一点头。
“那就好。”不然会很可惜,沈青很久没看到过这样优越出众的外表,听说混血儿总能集合基因优点,也不知有无科学依据。
对方既然能恢复,那婚礼时也一定能以最英俊的模样见人,过去受伤的y-in影终将随着时间慢慢逝去,再也留不下痕迹。
察觉到跟对方距离过近,沈青微微后仰拉开距离,顺便给对方留出床铺更多的位置:“我想……”
“我想……”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在听到对方开口时同时停下来。
沈青微笑:“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起发出。
这下沈青停住话语,闭紧嘴巴,就看穆天也像是在等待。于是他实在忍不住,嘴角笑得更开:“心有灵犀,你先讲。”
穆天鲜少主动跟他说什么,想必要说的肯定十分重要,自己的事情可以暂且放后。
哪知男人摇摇头,依旧坚持:“你先讲。”
“那好,之前雷哥说跟你讲过一些情况,但我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我是想问,如果我母亲现在留在任家,我能以怎样的方式合理将她接出来呢?希望你能给我些建议,你肯定很擅长处理这种家族事务。”讲到最后,他不忘习惯性肯定对方。
穆天点头表示听清这个问题,将手中的棉签丢在床下,随即关掉雪亮的灯光,绕到沈青一旁的床铺位置,背靠床头,长腿交叠,脚伸至床外,似乎有长谈的架势。
沈青习惯过去与对方同床共枕,对此并没有多想,只将被子整理一番,推到一旁,同样靠在床头,抱住曲起的双膝,歪头看着,等待对方教他。
穆天双手交叠搁在腹部,侧头看向沈青:“我要同你讲的事情与你所问的正相关,从我获得的消息,你母亲这些年并未接受过j-i,ng神方面的治疗,只有一个仆人在看养她。”
沈青皱起眉头,有j-i,ng神类疾病却不治疗,那这些年,都当成一个疯人来看待吗?穆天说的是“看养”,对方用词谨慎,言尽于此,恐怕实际情况更糟糕。
他心揪起来,有些着急:“那我应该怎样做,怎样才能把她救出来?任鸿博说她是人为被……”
讲到最后声音已有一丝哽咽,没有将残酷的事实讲出。
穆天伸出手,随后在空中停了停又攥紧收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沈青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垂在膝间,不再c-h-a话。
见他这样,穆天继续讲下去:“任鸿博成立了家族议丨会,启用投票制,对任家事务统一安排处理,其中投票分为赞成、反对及弃权,任何一项抉择必须赞成票多于反对票,并且总占比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只要他能管控其他人,那么议丨会便只是一个形式,任何决策还是由他所掌握。
如果我接到的信息没有错误,他会利用你曝光这件事,以损害家族名誉为由,剥夺你的继承权,将你赶出任家。一旦不承认你的私生子身份,那么已逝长辈的遗嘱就不再起作用,毕竟分割财产的前提是任家族内子弟。”
原来任鸿博想要的是他分得的财产,沈青有些疑惑:“分给我很多吗?”
“并没有太多,只有东廷娱乐百分之五的股份和几处房产,约是确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也仅限于此,至于营利性产业则绝大部分掌握在任鸿博手中。”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多,任鸿博为什么要这样计较?
想到对方蛊丨惑自己下跪时情景,沈青有几分明白,是……长子的脸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