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像是商客,不过另一人那把嗓子在书房座旁替他念过无数折子,熟悉得过头。
6侵将托盘换在左手,右手摘了碍事的帽子挂在窗边,开了齐襄居的小酒壶,从望江楼的盘中捏起牛內片来吃,耳听元翡反问道:“仅仅如此?”
元翡声线清越,听在耳中如一寸冰雪酥化,奈何从来话少。那男子气道:“还要如何?”
元翡酒盅磕了磕桌案,“贵府一心和气生财,可不肯和气的也是贵府家奴,并不是我们。”
6侵无声地挑唇一笑,知道这大约是皇帝的意思。洛都的皇帝惦记着休养民生,对和谈一事始终不肯死心,都到了开战的份上犹在坚持,却原来辽国皇帝也是如此想法,派了这人来透过元翡与齐国通气,只是无奈耶律府功高盖主,一心主战,辽国朝廷也拿不出手段来压制将门势力。
果然那男子沉默了一阵,元翡搁下酒盅道:“那又何必谈。”
6侵又捏一片牛內,低头一看,这望江楼店大欺客,一碟內没几片,已被他三两口吃空了。
里头的男子道:“实不相瞒,并非束手无策……那人死后,家门式微,他上次也是心急声望,方才打进云河。”
上次若非一早听亲信所言在桥上装了机关,恐怕并无转圜余地,云河已成辽军囊中之物,又为耶律府添一笔风光功绩。
6侵靠在墙上侧了侧头,便透过门缝看见元翡若有所思的脸。她大约觉得屋中憋闷,起身开窗,那男子跟过去,如此离得一远,话音掺杂风雪声,说了些什么便听不大清了。
6侵将食盘小心放下,轻推开走廊尽头小窗,探出手去卷腰一跃,靴底轻轻落在屋顶上,不曾踩松一片青瓦。屋顶视线开阔,6侵站直了打量一圈,倒有意外之喜。
白雪纷纷然席卷的屋顶上趴伏着一个人,掀开了一小片瓦,漏出两指粗细的一丝亮光,如他一般,也在偷听。
那人正听得全神贯注,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说到哪了?”rousewu点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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