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涂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猛地摇晃他:“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没事的没事的,”燕灵飞赶紧伸手制止他,说道,“你放心,你哥我肯定会保护你的。”
康涂冷漠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你看你,”燕灵飞握住他的中指扔到一边,道,“是不是伤感情了,多大点事儿啊,哥不是也是好心嘛。”
康涂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俩在这边c-h-a科打诨,根本没在乎刚才刘淼被叫进去的事情,这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都将按计划进行。
“您身后这位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孙膑笑问道,“敢问还有何高见?”
刘淼躬身道:“并未有了。”
孙膑了然,扬了扬首,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道:“先前是我等怠慢了,竟不知世上竟有这样的高人在,还望您海涵呐。”
刘淼身子又往下躬了躬,极尽恭敬道:“确未有了,当日走得匆忙,并未多问。”
这话谁也不信。孙膑自打一开始就不相信有这个算命先生的托词,现在就更不信他说的并未多问。这一次的仗好像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好像是在暗中有人和他角力一般,可是他实在是猜不出对手到底是谁。
对方不像是朋友,更不像是敌人。
帐外。欧阳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说道:“粮草的事情由田婴处理。”
“大概是个什么刑罚?”
“挨几棍子是免不了了,”欧阳亘道,“也应该不会多重,就警告一下。”
康涂有些担心,但是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什么。欧阳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姜良到底是为了什么惹的事她自己也该清楚。”
“而且我们恰好也需要一个机会,见一见孙膑。”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康涂可能就要揪着他的耳朵问他这关我什么事了,但是因为是欧阳亘,他只能认了。
帐内。刘淼终于松口,说道:“您属木,应该多见一见阳光。如果平日都在战车上,不与战士接触难免会生分,到了战场上调度也难称心。
若让士兵能信服与您,不奢求同住,您至少应该与他们同吃,等战士们见到了军师与将军的风采才华,定然心生信心,坚信自己能打胜仗。”
孙膑抬眼看着他,一时搞不懂刘淼这是走了哪一步棋。
他已经把机会送到了刘淼的嘴边,如果有什么诉求,此时就已经可以说了,但是这个人竟然只说了这么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确实是废话,因为战士的调度都是由田忌与田婴在做,军师根本没有与战士们打成一片的义务和必要,以前打的每一场胜仗,孙膑都没有走出过战车。
他自称为一个废人,就连军功都从来不自居,全部让给田忌。也算是感恩田忌的知遇之恩。
但是刘淼如果不说,他就不能逼。外面那几个昨日保护了他的士兵个个身怀绝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内部的一个敌人,比外面的数万敌人还可怕。
帐外。田婴整理着衣袖在自己的大帐内走出,从身旁的亲兵手中接过黑色软鞭,亲自执法,巡查兵挨了三鞭,姜良只有两鞭。
田婴看着众人,朗声道:“天下没有不可攻破的防守。”
“我不怪你们。是你们守住了粮草,没有让我们弹尽粮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朝气,继续道,“此番只为小惩大诫,愿诸位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且保持这样的警戒心,一直到最后一刻!”
所有士兵都有些愣怔,没有想到田婴会这样处理。
田婴看出大家的惊讶,趁此机会又做了一个战前动员,说道:“将士们,我们出来作战,都是齐国的儿女,我知道你们比我还想赢,大家该戮力同心,一起攻坚克难,而不是互相苛责。”
“等这场仗打完,我们杀j-i宰牛,厚发金银,让诸位将士们都能荣归故里!”
华余坐在一旁,有些不满道:“他这是干什么呢?”
“争取民心,”山一湖把身上沾着的草屑一点一点地扒拉下去,没抬头道,“让人替自己做事除了威逼,就是利诱。把人逼上战场,光靠j-i,ng神激励怎么能够,多少都得给点甜头。”
华余其实很不喜欢军队中的做派,说道:“得,咱们白折腾一宿。”
“你还想怎么样,”山一湖平淡地道,“杀了姜良吗?”
华余滞了一下,回头看他。山一湖依旧在摘自己身上的草屑,他们行军辛苦,晚上直接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的被子里面也都是干草,这样的条件下,每个人都有些狼狈,唯独山一湖,一直在尽力地维持着整洁。他此时道:“差不多就行了,姜良这样的人,逼急了反而不好。”
华余出了口气,转过头说道:“也是。”
“对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也是齐国的吧。”
好像与孙膑并没有差了多少年来着。山一湖很轻地应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华余看出他不欲再谈这件事,也很识相转移了话题。
前方的田婴还在慷慨激昂地道:“他日齐国的疆土遍及神舟大地,史书工笔也会将功绩归于众将士们,你们将名垂青史!你们都是我大齐的功臣!”
“而这一仗,也会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齐男儿的实力究竟如何!”
或许这句话只是田婴为了激发众人的斗志随便说的,但他确实说对了,在未来的千百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