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齐公子的伤,真是摔的?”齐修远刚离开,一伙计好奇地问。
“当然是摔的,你以为齐公子会和人打架啊?”洛云瑛笑道:“你们看店,我出去一下,阿勇,你来收款。”
齐修远额头的伤,自然不可能是跌倒摔的,原因洛云瑛猜到了,尽管他竭力装出云淡风清有成竹的模样,可她还是看出来了,看来齐家筹不到三千两银子,或者齐辉不答应。
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也不能把压力全压到齐修远肩上,洛云瑛想了想,朝杜府走去。
“二少爷不在府里,到乐州去了,几天回来啊?不知道。”
“老爷说,钟家只有一个小姐,不认识姑娘,姑娘请回。”
钟府仆人的冷语在耳边回响,洛云瑛狠命地咬唇,她是外来者,对钟昆山没有父女之情,可钟昆山不是啊,钟家对待这具身体如此狠绝,连见一面都不愿,她还能上哪求助呢?
耀眼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洛云瑛按了按焦干的嘴唇,她不知自己这样无知无觉地走了多久了,喉咙里干得冒烟,头晕脑胀,可是她不想停,她想折磨自己,在-体上让自己痛苦不堪,她恨自己,怎么那么愚蠢,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可能发生?为什么不多些警惕?伙计都是刚请的没有从业经验的,这一点自己清楚,当时为什么不派人去齐府问问齐修远。
对面一个男人朝她急步走来,这个男人有着修长而匀称的身材,无双而迷人的气质,他的脚步很急,却依然不失优雅淡定从容。
洛云瑛站住,愣愣地看他。
“怎么?不认识我啦?”齐修远温柔地看着她,唇边浮起淡淡的微笑,他是雅致而完美的,是世上最无可挑剔的男人。
“瑛瑛,我们回去吧。”他轻轻拥住她,声音低沉柔和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面容背后隐藏着多少翻滚的海浪。
“嗯。”洛云瑛低低点头,头有些晕,眼前出现重影,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在摇晃。
“瑛瑛,不舒服吗?”
“没有。”洛云瑛咬了咬牙,涩声问:“修远,如果筹不到赔偿金,只有被腰斩一条路吗?”
“傻瓜,不可能筹不到的,我先送你回店里。”齐修远柔声道。
“你刚才是打算去哪里?”
“想去找彦和,他家现在是他在当家。”
洛云瑛默然,齐修远说过商彦和是笑面虎,让她少与他来往,现在他自己还要去找商彦和,看来是走投无路了。
“都怪我,太不谨慎了。”她叹气。
“别自责了,自从《营商之道》公布以后,在这一点上欺诈或者受骗的,本就没有,那人一开始应该不是想从这一点上来讹你的,你只是对律法不了解才上当的。”齐修远安慰她。
洛云瑛身躯一震,掐着齐修远的腰颤抖着问:“你是说,这样的骗局,在大渊本不可能出现?”
“是啊!律法出来前出过几番这样的骗局,比如说买家要购的是兆川的红茶,卖家给了颖川的红茶,后来朝廷总结了其他诈骗事件,专门出了《营商之道》这一律法,律法里对于经营产品很不讲理地约定了这一点,商号前面加地方名的,只准经营该地名的产品,没加地方名的不在此规定内,这个约定很不合理,于是很多地方商号在自己商号名前不加地方名,这事一般读书人都知道,你店里的伙计招聘时因为……是从乡下请来的,因而才不了解。”
洛云瑛理清了,这个本不可能让人上当的骗局让她上当了,原因在于,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而她店里的伙计,当时招聘时因为这个身体糟糕的名声,在浔阳城里招不到人,是在乡下找来的,没在商业环境里熏陶过,也没有知识不懂律法。
论骗局,现代社会的骗局还少吗?洛云瑛灵机一动,握紧拳头举起:“修远,你别去找商彦和借银子了。他们是骗子,咱们如果揭穿他的骗局,自然无需赔偿,可是,揭穿不容易,我们另想个法子,以牙还牙,请君入瓮。”
“以牙还牙,请君入瓮?”
“对。”
“请再宽限宽容,我一定想办法。”第二天,丁乙还是一大早就来了,洛云瑛眼眶红肿,容色憔悴,凄楚地作揖打躬哀求。
丁乙哼了一声,拿过凳子又靠着大门坐下。
这一天的生意比昨天差了些,可来的人不少,看热闹的居多。都很好奇这么一个人坐在洛氏美颜店里是干什么的。
“洛姑娘,这是?”有人探问。
洛云瑛苦笑道:“我欠人家银子。”
“啊?怎么会?你的买卖这么好,欠了多少啊?”有几人好奇地一齐探问。
洛云瑛摇头不答,神情凄凉得快当场哭了起来了。
一人同情地道:“泰来钱庄李当家的夫人四十大寿,听说她为了给家下一众婢妾立规矩,这次大寿要大肆办,光首饰衣料就要买好几万,你可以拉她到你这里来买啊!做成她这一笔,就可以赚不少银子,何愁没银子还债。”
洛云瑛凄然道:“李夫人一直在杜氏的店里购物的,要拉她到我的店里来,谈何容易?”
边上一人听了洛云瑛的话,笑道:“你消息不灵通啊,李夫人以前是到杜氏的店里消费的没错,可听说李老爷刚纳的宠妾也是到杜氏的店里买首饰衣料,李夫人心存介蒂……”
那人说了一半突然收声,众人不解地一齐看她。
“李夫人来了。”那人压低声音道。
门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