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出来。“病人的家属?”
席元哲站起,和楚尔睿两个人一起迎了上去。
“没什么大碍,不过6周大的孩子没了。粗暴的性行为对女孩子的伤害非常大,她有可能终身无法受孕。具体情况等病人醒了再做检查,等会儿护士会把病人送去病房,你们可以去那里看她。”医生摘下口罩,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若说席元哲是惊讶,那楚尔睿就是震惊。
6周大的孩子?是……他的……那时席元哲订婚不久,诸子皇丑闻缠身,陪伴子汐的只有他一个人……
没了?他来不及知道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
冷硬的心中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反映过来时楚尔睿的拳头已狠狠砸在席元哲脸上。“是你……”
席元哲惊讶地盯着楚尔睿。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
“该死!”楚尔睿眉头一皱,对着席元哲又是一拳。
子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大床上,她看了床头的闹钟一眼,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只是流产而已,昨天一早她坚持出院时医生如是说,他还说,只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保持外阴清洁卫生,在一段时间内禁止性生活便可。
下腹坠疼,下体黏黏的,就像来潮时一样。真可笑,她到失去这个孩子才知道他的存在,而现在,疼痛的感觉成了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痕迹。
子汐赤脚下了床,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往厨房走去。
楚尔睿打开公寓大门,一眼便看见光着脚的小女人走进开放式的厨房,她打开冰箱,拿出冰水开始灌。在冰箱灯光的映衬下,她的脸色苍白地几近透明。
“你干什么?”楚尔睿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冰水。
“我……口渴。”子汐舔舔干裂的嘴唇。
楚尔睿放松下紧绷的肌肉,牵着她往客厅走。“你不能喝冰水,稍稍等一下,我让人送吃的来了。”
房子里的灯全部被打开,子汐闭上双眼,一时无法适应光明。
“爷爷知道了。”楚尔睿坐到子汐身边,将她冰冷的身体搂在怀里。老爷子年届四十才得了一个儿子,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楚尔睿一个独苗苗,老人家对楚尔睿是往骨子里宠溺放纵的。子汐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会是楚老爷子的第一个曾孙,老人家知道之后自然痛心疾首,可也因此知道了他们四人荒唐的关系,更是气愤不已。
“嗯。”子汐蜷缩在楚尔睿怀里。
“那件公立医院的院长和你爸爸是世交……然后子皇把什么都交代了。”
“嗯。”子汐无所谓地应道。
楚尔睿叫来的仆人带来了温水和清淡的粥汤,除了子汐现在就吃的,其他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微波一下便可以食用。烧好热水之后仆人便回去了,楚尔睿交代她明天中午再来。
“如果早些知道,一定不会不要他。”空旷寂静的公寓,子汐的声音沙沙哑哑。“这样也好,他不是被祝福的孩子,所以……”
扶在子汐手臂上的大掌握紧,可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子汐料到父亲会来,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子皇满肚子坏水,可他也从来不屑于说谎,而知道了女儿多年来被这样糟蹋,甚至流产,一般的父亲会如何子汐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父亲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口中迅速弥漫的腥甜让子汐作呕。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诸家豪气得浑身发抖。
“是不要脸,我不要脸,你儿子也不要脸。兄妹相奸,若传出去诸家就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子汐冷哼。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刚把子汐接回家的时候,小姑娘漂亮地不像话,而且安安静静,十分乖巧。也就是因为这样,诸家豪才留下了她。
“你没听过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妈是什么人?妓女啊!你倒是希望我有多高尚?”
父女两人不欢而散,三天后子汐接到通知,诸家豪已在国外安排好了学校,三天后她就启程出国。
这三天里,诸子皇没来过,席元哲更没来过,唯有楚尔睿来过一次,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起身离开。
他把他那上黑色镶金边的卡交给她,然后抱了抱她。
子汐从来不搞骨气这种虚的东西,她欣然接下了楚尔睿的馈赠,笑着送他至门口,然后说了一声再见。
清清冷冷的大男孩,昂首向前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我会时常去看你的。”
子汐后来回想,也许他所谓的“看”并不单纯,但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的楚尔睿。很多年之后,当她拥有自己的家庭,沉浸在另一个男人为她悉心营造的幸福时,她还是会偶尔想起那天的楚尔睿——这个大男孩,曾经给过她从来不曾奢求过的东西,只是她从来不愿去接受,而他最终也从来不曾面对过而已。
五年后
二十三岁的子汐,妩媚的长发依旧,只是当年的棕色变成了三千乌丝。
她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所有学业,用五年的时间拿走了耶鲁大学社会学的硕士学位,她主攻的方向是社会学中的小主题——社会问题,关于就业、民族分裂、犯罪、环境污染、人口、移民、种族歧视、暴力、贫困……
她住豪宅、开名车,从来不去在乎周遭人好奇异样的目光。她风风火火,随心所欲。
“恭喜顺利毕业。”拿下四方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