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吹响的那一瞬,他就不再自由了,他将为了别人的召唤而行动。
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陷入迷茫。
从前的人生不曾考虑过这些,现在的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心绪。
可所有的纠结、疑惑都在听闻小子有可能被害后消失无踪。
如果风不能自由,那就不能自由罢。
至少此后的自己,会与这个世界多了一份联系。
就如同他的剑,原本没有名字,遇见小子以后就有了“随风”这个名字。
如果“随”与“风”真能像围巾上的小鸟兔子一样永远靠在一起不分离,那样也不错。
然后,他看到了另一副景象。
也许,早在他之前,小兔就已经与他人缔结了联系。
也可能是在他之后,谁知道呢。
围巾上的小兔子可以永远停留在小鸟身边,可是人,不行。
人会走,会变,会认识别人,会想起过往。
上一刻说过的话,下一刻就会变了主意。
只是每一次都是真心实意,不是虚伪作态。
也许每一次都真心实意,更加令人无奈。
“三、三岁……你也来了吗?”
简随在古云生的怀抱里发现了远处的高大人影。
“来了。”
“来救我的吗?”
“不是,路过。”
“哈哈。”简随笑出了声,“那你路过的真够远的,还能路过到魔宗的地盘来了,你见到花解语了吗?看这个形式,别告诉我你路过时顺便把他打趴下了……”
“就是路过!”任风行的头扭过去,看不清表情。
面对任风行别扭的态度,简随习以为常,毕竟他已经“风语”十级水平,自认自己可以理解任风行别扭的言行下隐含的意思。
可这一次,也许他误会了。
“你干嘛害羞啊,来救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本来就是我让风母给大家送信告知我对留花侯的怀疑。咱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你……”
还没说完,任风行不知道是被哪一个字刺激到了,突然将脸转过来,大步走了过来。
他原本散乱的头发自从上次见面前被好好拿绳子扎起后,又因为和花解语的打斗,绳子有些松散,头毛飞出许多,显得杂乱起来。
简随见状,很自然地招手道:“你怎么头发又乱成这样了?来,我给你扎一下。”
他松开古云生的怀抱,正要自然伸手——就像之前一样——抚摸任风行的头顶。
只是手伸出一半,就停止了动作。
古云生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任风行一动未动。
“这……怎么了吗?”
那一瞬间,简随产生一股异样感觉。
“小子,任风行有话和你说。”
任风行看着他,语气很是平常。
不知为何,简随心头却升起一个古怪念头——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
一旦他说出口,就会有什么东西变味了。
“有什么事?”古云生突然开口道。
“任风行与小子之间的事情,与闲杂人等无关。”
简随立刻道:“小云道长不是闲杂人,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
“哦,那任风行就直说了。”
他的双目与简随的双眼正好对上,看了许久许久,久到简随都想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任风行突然转向了古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