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江苏绣也跟江雪歌混熟了,便拉着江雪歌说到,“大堂姐,你院子里有没有好玩儿的,带我去玩嘛。”
江雪歌见着这粉团团的小姑娘也甚是喜欢,刚想点头,却突然想起来她院子里如今也没几个伺候的,昨天那几个可都全让她给打发了,今天一大早过来,那长生家的媳妇也不知道领没领人回来,此时她若是带着江苏绣过去,岂不是打江方氏的脸,说她连个侍候的人都舍不得给自己?这样一想,江雪歌便瞧向了江方氏。
江方氏似乎也是一愣,立即笑呵呵的看着江苏绣说到:“你大堂姐那里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如去大伯母的院子可好,我那里可是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哦,去年你不是说想吃梅花糕么,今儿我特意让人备着了。”
江苏绣今年也就才八岁,最是好玩贪吃的时候,听了江方氏的话,看了江雪歌一眼,终是没有禁住好吃好玩的诱惑,点了点头。
江方氏明显不想跟江黄氏呆在一起,便笑着转头说到,“弟妹今儿个也累了,快去歇着吧,苏绣我就带走了,让丫鬟跟着就行了。”
江黄氏也同样不想跟她呆在一处,嘱咐江苏绣两句便带着江书复和江书表跟着江淮走了,他们今儿个刚到,院子里还有一大堆事需要整理。
江雪歌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便也带着灵儿回了沁雪园,好在陈妈妈早就烧好了炭盆,否则这屋子里头能冻死人。
让灵儿先下去洗漱暖和一下,朵儿和平儿伺候着江雪歌洗漱,朵儿手下不停,嘴中小声说到,“大姑娘,您昨儿个让我打听的消息,奴婢打听到了。”
江雪歌转过头,“是么,然后呢。”
朵儿拎了把热毛巾递给她,说到,“那灵巧昨儿个被夫人带下去后便被直接扔到了下等丫鬟的院子里,听说,夫人不给她吃药,还不让人请大夫,今儿个早上,我偷偷进去瞧了一眼,那灵巧一脸水泡,有好些地方还破了皮,连里面的血都翻了出来,太可怕了。”
江雪歌表情淡淡,“她当初想攀高枝儿爬上了父亲的床,母亲自然对她恨之入骨,这回没了容颜,谁还会怜惜她可怜她?如今再落在母亲手里,以母亲的心,必会让她生不如死!”朵儿点点头,“那可不是,听那院子里的丫鬟私下里说,方妈妈昨儿晚上还领着人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一晚上都听到她在哭喊,我说怎么今天看见她,那身上会青一块紫一块的。”
平儿在一旁接口道,“大姑娘就是好心,还去关心那不要脸的丫头做什么,谁让她当初不安份了,这也是她的报应,大姑娘,您可别犯糊涂去趟那滩子浑水,可别到时候还沾上一身腥。”
江雪歌拢了拢衣袖,走到炭盆边烤着手,“那灵巧想攀高枝儿,也是人之常情,她本就长得俊俏,又天天在父亲跟前儿伺候,时间久了,哪儿还能没点别的想法,再说了,就算她没想法,难道像父亲那样fēng_liú之人就会没有想法了么,人不都是总想过得更好的么,她只是选择了条她认为对自己更好的路。”
往常大姑娘可是最看不起这等往主子床上爬的人,怎么今儿个却会说出这番话来,几人心下虽不赞同灵巧的做法,却也不得不承认江雪歌说的话不无道理,是呀,谁不想过得更好,只是人和人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而灵巧现下的境遇,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江雪歌接过朵儿递过的茶喝了一口,看了眼平儿,说到,“平儿,你去看看灵儿洗漱好没有,一大早就跟着我出去,可别冻着了。”
平儿应了声,便打开帘子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了门,江雪歌才把朵儿招到跟前,说到:“想必灵巧现在对母亲也恨之入骨了吧!今儿也够忙的,府中的那些丫鬟婆子们现下一定都在四婶和母亲那边忙着,朵儿,一会儿你再跑一趟,把这两粒药给灵巧,红的这个是护住心脉的,先吃。黑的这粒是能让人呼吸停止的,后吃。告诉她,想要活着,就把这药吃了。”
朵儿微讶,“大姑娘这是……想要救她?”
江雪歌淡笑着点点头,“对,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去打听她!去吧,顺便提醒她,如果她够聪明的话,最好在合适的时候再吃,这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她心了,我自会为她安排好好后路的。”
朵儿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陈妈妈不解的看着江雪歌,“大姑娘为什么要救她?她以前还冲撞过你呢,难道你不记得了?”
江雪歌把陈妈妈拉到身旁坐下,笑呵呵的说到,“娘,虽说她以前是有不对的地方,可终归也是服伺过父亲的人,自是有些功劳的,就冲着这份功劳,我帮帮她也算不得什么,再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人一命还能积福,您说是不是。”
陈妈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拍拍江雪歌的手欣慰到,“大姑娘就是心善。”
江雪歌乖巧的靠在陈妈妈肩上光笑没接话,她可不是心善,她保下灵巧这条命,自是有打算的,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说不定就是朋友,江方氏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顺风顺水,闲得天天找自己麻烦么,呵呵,那她就为她找点小麻烦,顺便添点堵。
两人正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忽听院门口有人叫门,陈妈妈去打开院门,原来是长生家的带了些下人过来。
灵儿和平儿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江雪歌收拾妥当,灵儿便让长生家的媳妇进屋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