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一早就要去里,你记得要比旁日里早起两个时辰梳洗准备着,如若到时你贪睡误了进的时辰,别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不饶你,就是老太太和你父亲也饶不了你。”
江雪歌知道她这是心里有气借题发挥而已,哪里能让她抓着话柄,此时也懒得跟她耍嘴皮子上的功夫,低眉便应了下来。
她不回嘴,不生气,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看得江方氏牙直痒痒,江方氏本想借着这个伐子来整治训斥她两句,泄泄憋在心里头的火气,可她这种反应不疼不痒的,着实让人抓不住把柄,江方氏无奈,只好愤愤的甩了衣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实话,江雪歌冷冷的看着挥袖而去的江方氏慢慢走远,心下去甚是不屑,不过是找不着伐子来对付自己罢了,却非要揪着些小事不放手,还真是让人看不起,白白丢了大家嫡母该有的风度。
今儿晚上老太太显得特别的高兴,竟是多吃了半碗饭,还喝了小半碗的汤,许是因为明日就要进了,更因为她能见到自己女儿了吧,古代并不像现代,没有什么规矩,想看自己的女儿打声招呼,坐着车就去了,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除了逢年过节,她平日也是不能随意进请安的。
自上次里传话让提前进,江浦本是打算让江方氏为江雪歌准备新衣的,不过老太太担心江方氏借此机会做手脚,对江雪歌不尽心,到时候进了,出了纰漏,谁也负责不起。所以,就干脆直接把这个活给揽了过去,说是反正她也要裁新衣,两人并着一起做就行了。
这件事情当时被江方氏知道了,又是一阵咬牙,对江雪歌的恨意又深了一层。虽然不过只是一件衣裳,可这却是脸面问题,大房就这么两个女儿,凭什么就只顾着给江雪歌一个人做!江雪歌是她的孙女儿,难道江夜月就不是了?老太太这明摆着就是偏心!
不过正是因为老太太手进来,也激起了江方氏的好胜心,两个女儿都要进,江方氏自然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能给她涨脸,一心要让江夜月压过江雪歌一头去。因此,进前的日子她是亲自天天教导着江夜月——谈吐、礼仪,衣着,首饰样样不落,可谓是下了血本。
到了第二日,众人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江雪歌知道这事的重要,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更不可能让人抓着错处借此来罚了她,所以早早的就梳洗完毕,去了老太太屋里,而江方氏则像是在拿架子似的,领着江夜月姗姗来迟。
今天的江夜月格外的漂亮,被江方氏心打扮得如同朵娇嫩鲜艳含苞待放的花朵,那身华美的衣服,那满头的珠花玉簪子,整个人打扮得珠光宝气,比上次四叔一家回府还要来得隆重耀眼!
江雪歌看着都替她觉得累,她这一身华贵的行头,活像个爆发户,什么贵的好的全挂了身上去,人家里的贵人什么没见过,这不是炫富么,清贵人家的人出来,虽说也注重排场,可更注意身份,她这一身珠光宝器落在了那些贵人眼里,怕是越发让人瞧不上了。
看着这棵挂满了金玉珠宝的圣诞树,江雪歌真担心那上头的东西会不会走一步,就从圣诞树上掉下来!
江夜月戴着这一身的行头,虽说活动起来甚是不方便,可是女人毕竟都喜爱这些珠宝首饰,尤其是她这样爱美虚容的子,那张描画得细的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怎么遮也遮不住。
老太太看到江夜月这身行头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走吧,可别耽搁了进的时辰。”
说完,老太太就拉着江雪歌目不斜视地上了最前面那辆最华贵的马车。
老太太那眼里的嘲讽,自是被江方氏瞧了个正着,顿时便恼了,可却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开口骂人,咬牙切齿的瞪了那祖孙两人一眼,江方氏这才满脸怒色的上了马车。
江夜月满脸妒恨看着前面那辆华贵的马车,狠狠跺了一下脚,一转身便跟着江方氏上了马车,可是那酸话却忍不住冒了出来,“凭什么那女人能坐祖母的车子,而我却只能坐在这里。”
江方氏当下便发了火,“你要是嫌弃这个车子,你现在就去跟了你祖母去,别以为我会拉着你。”
江夜月被呛得顿时没了言语,看着江方氏的便便脸,自是不敢再说什么。
一行浩浩荡荡到了门口,而那里竟是停了许多马车,想来也是进请安的妃嫔家眷或朝廷命妇的车辆。
老太太刚一下车,便有淑妃娘娘里的嬷嬷上来接应,这是里,几人也不敢随意乱开口,更不敢随意乱看,便跟了老嬷嬷一行人缓缓进了门。
按照规矩,是要先去给太后请安,接下来就是皇后,最后才是给自家娘娘请安,不过听说太后娘娘最近身子不适,已是免了全部的请安探望,所以便直接去了太后那处。
皇后处已经有不少命妇和皇族亲贵女眷,这些人各个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自是有着身居高位的傲气,光看那些贵妇的气势,便不是江雪歌这种医官家的人可以比的。
于是,江家各人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揪出了错处,丢了江家的脸面。
给皇后行礼的时候,江雪歌在房嬷嬷处学到的规矩派上了用场,行的礼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老太太见状自然是满意的。
可是没想到,江夜月却出了错处,江夜月以往并未进过,本就有些紧张,看见如此大的阵仗更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