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安排的课后行事历是这样的。
星期一四,理论上补英文,暗地到阿泽那实习“社会日语”。
星期二五,理论上补数学,暗地往阿泽那研究“市场经济”。
星期三牺牲一点回家当乖女儿。
星期六日,谎称平常课上内容不清,所以自动请缨去另一个班级补课。实则周六拿到朱柏恺精心整理的笔记便自行用功,周日继续挂羊头卖狗肉找阿泽去。
“小洁,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更常来了”连两个星期几乎天天可以看见她,杨泽再不在意也会有些狐疑。
“对用,就因为开学,所以补习课也变少了呀,”嘿嘿,答案她老早备好,就等他问。“寒假里除了要上新课,还有复习班,一个礼拜要上五天课,好辛苦啃。”故意说,再做个鬼脸给阿泽看。
“你总还有学校功课吧这样天天跑来,你爸妈”
“放心啦,我成绩很好”开玩笑,功课退步那还得了,到时侯一定瞒不过路靖平,她可不想害阿泽被枪毙呐,他对她好好。“要不然我下回拿成绩单来给你看吧”她真把他当亲人。
“哦”这倒不用,杨泽喃喃。
“好啦好啦,趁我还在,你去睡一下。”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她越来越习惯介入他的生活。
“去嘛,你不是说昨天看书看太晚今天很累吗”也或许,他其实也不太介意身边有个小管家,所以才任她推着往躺椅上一靠。
小妮子顺势按住他时贴着很近,香香的,他闻到。
“啊”眼前一黑。
她竟拿了张报纸盖住他脸,拍拍。“安心睡吧,没人看你。”
他想起有回无意中对她提起很讨厌被人盯着像展览品般看,没想到她记得。
杨泽微笑,真睡着。
梦里,先是恍恍交错着许多人影,然后浮动些他最近致力自修的电脑语言,最后,他在路小冉隐约历来的歌声中浮沉。
近来难得好觉。
好像睡了一生一世,他才感觉有人轻摇。
“我该走罗,刚刚赚到的钱我摆在你夹克内袋了。”他听着她交代的声音,知道她正一边卸下身上琳琳琅琅的首饰和领巾一边说话。
人体活广告嘛,这是小妮子己欲而又施人的生意经。
“那数贝壳项很好卖耶,你下次批货时多进一些还有那组蓝白相间的发带有没有,刚才有几个二专女生跑来问一次订五十条可不可以算便宜点,她们想用来搭配啦啦队比赛的服装,我把她们的姓名电话抄在你手背上了,别忘了连络人家幄”
当他好不容易再度睁眼,路小冉已和平日一样追着公车紧张跑了。
人潮间添了许多刚自补习街下课的学生,不一会儿,那白衣黑裙的玲戏身形就再不显眼,消失在清一色的青春白白间。
天响怎么累成这样竟教那鬼灵精在手背上涂鸦都浑然未觉十指交叠前伸,杨泽舒了舒兀自酸疼的筋骨。
嗯呼这可有趣了
他看着路小冉性之所至随意没写的留言,长眼眯成一线。
“说,你到底是谁”好不容易逮到这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机会,杨泽得意洋洋,只差没到法院为他一只粗臂申请证据保留。
呃被点名的路小冉顿时傻眼。
她压根儿便忘记自己早先没把真名告诉他,所以昨晚在写完“接到漂亮妹妹九家生意一笔,姓名某x某,电话1234567,烦请先公后私,切记切记”后,就顺手署上“小冉”外加吐着舌头的鬼脸一枚。
啊她看着大眼瞪小眼弯着腰几乎贴到她鼻尖的杨泽。
“好恶心幄,你昨天没洗澡”退避三舍有余,路小冉连忙住呼吸哇哇大叫。这是第一个窜进她脑袋中的想法,真的。
“有啦我只是很小心地没洗到这一块儿而已”可恶,跟她解释干嘛杨泽忍住一把想掐死她的冲动,只“堪称温柔”地将路小冉抓近,瞬间位移步旋,左掌连手带口扼住她惊怪莫名,右掌自然就扭住她不住挣扎的身躯。
他的下颚顶着她微带草香的头顶,再一会儿就发现她几乎全身都是这种舒服好闻的薄荷味,洗发精或沐浴孚仭铰穑垦钤蠡秀背錾瘛brgt;
“呜呜呜鸣”她似乎在抗议什么,喷了他满手口水。
“你答应说实话我就放手”杨泽巩固优势,努力不去在意掌间那多了几分滑腻感觉的一氧化二氢。
顶多待会儿用她那份润喉水洗手,哼哼。
“呜”怀中人似乎点了头。
杨泽依言放开,不再恋战。说实话,就算她不答应也得放了,要不然再下去他铁定会被路人当成sè_láng扭送法办。
“呼”缺氧许久,路小冉俏脸绯红,深怕杨泽再度施暴,她索性转身便小手扣紧大手稳稳拉着,再顺道撑着喘气。
她好小,看着眼前一颗发线分明优雅细巧的头颅,居高临下的杨泽忍不住好整以暇地漫天联想,好像好像涂成黑色的小玉西瓜
“是小名啦”忽然,小玉西瓜底下传出声音。
杨泽愣了愣,半晌才明白小妮子是在回答先前的问题。
她抬头,看不出任何心虚的模样。
“是小名。”强调数遍,星眸灿灿。
“可是,你不是叫做程方洁吗”非关质疑,杨泽口试图分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