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是说,”杨泽闪躲。“我当然喜欢你,不过就像十一年前一样,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背对着,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重叠在庭阶上。
“你又说谎,”过了好一会儿,路小冉才说。翻来覆去也想了十一年了,好呗,她会再被弄混就是小猪。
杨泽听出她的声音有些硬咽,却不敢回头。“我没有,”他强调:“你得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没有你所期待的那种可能。”
“为什么”绕过他,路小冉的视线落在他阴暗不明的脸上。“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今非昔比,她是二十六岁的理智成丨人,不是十五岁的无知孩子。
想要让她死心就用道理妥贴说服,不要昧着真心破绽百出地骗她。
“因为”半晌,杨泽终于浓浓咽叹:“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跟我在一起没好处的。”此话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的心意,杨泽挫败,撑着头坐在台阶上。
准备好的表情和说词没一句派得上用场,他只要碰上她就全乱了。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路小冉跟着静静环膝,轻轻坐下。
好工作快丢了叫好未婚夫气跑了叫好被人栽赃臭骂叫好连出门赴会都得像这样躲躲闪闪偷偷摸摸的叫好杨泽激动说着,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愧疚一股脑全掏出来:“小冉,你本来是个美好清清白白的女孩,你本来的生活是很自在很快乐的,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失去那些你应得的东西”
他想起近来各式舆论里对于路小冉品行操守的评价,新闻中记者访问朱家人的忿忿表情,甚至,前两天还有家长向学校和教育部递交陈情书抗议她为人师表的资格一切的一切,已非他原先预计的“一概否认顶湖解决了。
然而她竟还能露出那般幸福无边的表情
“哦,那些啊”轻摇头,柔柔枕住他肩:“我不在乎”
“可是我会”他闪开。
整个人像被烫着似地弹跳起来。
秋虫卿噪,冷月曳出一道他身后抖出不止的慌。
“总之,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的复杂你的于净,那是一出生就注定的命运,想逃也逃不了,”杨泽冷淡说着,执意回避眼光。“再说新闻炒作是有时效性的,只要这段风头一过,以后你还是可以拾回平静日子,有朝一日也必然会遇见真正适合你的男人我我永远会是最支持你的兄长,只要你有困难,我杨泽无论在”
“为什么你从不体会我的心情”垂头呆坐,路小冉终于哭了。“为什么我不能帮你分担我也想保护你啊从以前到现在”
杨泽无法稍动,怀搂慰藉的激切强忍在心底。
“但是,每次发生事情的时候你都把我推得远远的,然后不闻不问,像是从来不认识我这个人”她看他,斗大晶莹徐徐下落。
“小冉,我不”
路小冉不理会他的解释,悲戚逾恒自顾自说。
“除了你,从来没人说我好我爸怪我不成材,朱家人骂我狐狸精,以前的同学同事喊我石心女,连小朋友私底下都叫我机车老师这些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人家要怎么说是人家的自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用力抹泪,深深吸鼻却还抽噎。
“只有你十一年前你说你太好,十一年后你又说我太好”她吼着,一辈子设这么大声过:“其实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真正的我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你总是把你想做的做完就好,可是却从来不管我到底需不需要这种好”
“够了,我受够了我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忘记你我要讨厌你再也不要想起你”路小冉像一阵风般将红木大门卷开碰上便走:“去你妈的大笨蛋,呜呜”
路小冉出乎意料的一席话,让杨泽呆愣三天。
他的生活很久没这么不负责任地停摆了。整日里公司不见人
影,连住家也不在。
“嗨,阿泽,”解桐走来,语气玩笑:“刚才新闻里说太上皇已经报警处理你的失踪事件罗,你再这样躲着,没多久我和殷宽就得因为绑架嫌疑被限制出境了”
“幄,抱歉”机械站起打了通交代电话回去,几分钟后各家新闻台便出现“杨泽现身,虚惊一场”的跑马字幕。
解桐和殷宽看着犹是痴呆的杨泽,忍不住相视一笑。
看来那晚路小冉的当头棒喝的确不轻呐,他们不禁要为这有趣小女人喝采起来。
不过心动还等赶紧行动男人的青春也素有限底,再雄雄给它等上十一年,届时年近半百的杨阿叔恐怕真得用钱来买老婆了
“来,兄弟,借问一下。”夫妻俩一人一边,将他架成拷问座形。
“嗯。”没有挣扎,脑袋里还悬着路小冉伤心欲绝的神情。
“你在担心上头会因为最近的事,将你从总裁特助人选中除名吗”殷氏谈判要诀的第一高招旁用恻击以退为进。
“怎么可能”索思间,他不忘嗤鼻。“那不过是老家伙们吃饱没事,整拉小辈玩耍的把戏。”
“你是说那些消息都是空岤来风”
“就算是真的也不是大家传的接班人预选,”杨泽回神,视线总算恢复平常焦距:“爷爷身体壮得能跑马拉松呢要谈继承,上头那些老家伙想抢都还有得熬,更何况我们这代再等三十年差不多吧”
“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急”解桐装傻。“那你干嘛还管你那些堂兄弟搞出来的低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