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门,可这两天天气特别寒冷,她怕冷的体质,不适宜在这时出门,除非有阳光。凤梧国属南方,冬天极少下雪,即使再冷,也只有寒流而已。听说北方的汶莱国才是最冷的地方,冬天霜雪盖地,鱼潜深水。
“王妃,夜深了!”春儿拿件银狐皮裘披在予欢纤细的肩上,提醒她孕妇应早些吹烛入睡。
“再一会儿,妳若是困,就先睡吧,别管我!”予欢依靠在窗台前,托着腮凝视着不见星辰的夜空。这两天来,她总常常想起容儿和那幅画的事。
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指出曹紫凝的丫鬟灵儿有问题,否则,这只会打草惊蛇。她虽是现代人,可不是侦察员,蒙面人是谁她无从探之,若是蒙面人找不到,容儿便会顶着两名罪项。而凤梧国的律法杀人者处斩,若限时找不到谁是凶手,容儿必定问斩。唉!说到底,都是她害了容儿。
关于‘荷塘夜色’那画,风齐天只给她三个月时间,现在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前排被禁足,她在临风居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就是不见有那画的踪迹。再说,她从没有见过那画何模样,只从字面上解释,画上应该画的是夜色下盛开的荷花吧。若真的是这样,风齐天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得到它呢?到底这幅画有着什么神秘答案?
据她这几天的观察,王府戒备森严的是懿珍阁、凤鸣楼,这两个地方出了墨澈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入,还有树林后面是禁地,虽然没有人把守,可那里却布有机关阵法,闯入者若不熟悉阵法,必死无疑。
唉!烦啊!她叹了一声,无来由的,脑里闪过一张俊脸。那天晚餐墨澈对她的宠爱,让她心中产生出无数涟漪。
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会抱她、吻她,会将山珍海味、锦衣玉帛、工秀巧的玉饰送到她面前,见她着凉了,会为她加件衣服,看到她受伤了,会为她涂药,甚至有时还会当着人前跟她调情。但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喜欢她之类的话。
记得以前的姐妹淘说过,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从对方的行动便知一、二。她从不认同这些话,如果爱一个人,一定很想让对方知道。行动加上语言,这是必然的,而平时看着喜欢的人时,眼神也会闪闪发亮的。不知是她笨还是墨澈太会掩饰,除了前者,她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他对自己的好,总让自己提心吊胆的。遇上爱情的女人,就算再坚强冷静的人,也免不了走入俗套,想要一句真心的承诺。
承诺?她能要吗?予欢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眼敛,双手抚上隆起的腹部。虽然墨澈说愿意做孩子的爹,但凤阳公主和墨将军并非这样想,特别是凤阳公主,她早就表明了态度。想起她第一天拜见公婆的情形,那时凤阳公主是真心喜欢自己,还给她一只玉镯,当众宣布会待她如亲生女儿,那时,她真的很感动,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一丝阳光。
只没想到,那缕阳光是那么的脆弱,黑厚的乌云将它挡住,还一直在她头顶不肯离去。她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惊人的才情,若上官婉儿和其他的侍妾有了墨家的骨,她可以预见,这个孩子留在晋王府必会成为他们欺负的对象,而为人父母者,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他人欺负呢?
养子始终不及亲子亲,血脉相连这种道理她不是不懂,若不是对他有……想到这里,眼角不经意的瞄到花丛不远的柳荫下,有道人影在摇晃。
她吓了一跳,想起月圆那晚,在同一个位置下也有着这样一道人影。她屏息,微眯起眼眸,细细打量前面的人影,他是谁?会是那晚引她出去的人吗?而她现在站在那里,想故伎重演?
不!她绝对不会像那晚一样,笨笨的跑出去,现在,应该关上窗户睡觉才是。对了,那些护卫呢?有人闯进来,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吗?
她伸手想关上窗户,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窗户的边缘。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窗户又被拉回了原位,她抬起头,迎上一双墨黑的目光,在室内的烛光照下,一张冷漠俊美的面容呈现在面前。
“是你?”
“晋王妃,我们又见面了。”来人送她一记潇洒的微笑。
“你怎会来这里?”予欢顿生警觉,想再拉上窗户,但被他快一步阻止了。她大喝一声,“司堂傲,你想做什么?”这男人真目无法纪,竟然深夜闯进来晋王府,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想来看看妳过得好不好?”司堂傲捉住她的手腕,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很好啊。”她忍着怒气,眼眸带笑道:“你没看到本小姐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婢女丫鬟一大群吗?”发现他问得莫名其妙的,她过得好不好关他屁事。
“天寒地冻的夜把娇妻丢在家里,他对妳可真的放心。”他故意瞄了一眼室内。
“这不关你的事。”予欢秀眉一拧,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他,若是墨澈突然回来,她都不知如何解释司堂傲的出现。“夜深了,司堂先生,请恕我不奉陪,自便吧!”说着,她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便想走。
“等等。”司堂傲突然从窗里窜入来,无礼地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我刚刚来的时候,见到妳丈夫回府了。”
“放手!你好大胆!”予欢不悦地轻囔。“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叫人?”念在他曾救过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