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挠头,也没说太多:“都来吧,大家注意安全。”
我们五个人进了厂房,里面面积挺大,怎么也得几百平。地上脏得没法说,除了垃圾袋破砖头废报纸之类,居然还有很多酒瓶子,有罐装啤酒有白酒的,铜锁甚至还发现有红酒的,他骂骂咧咧说,这哪像鬼屋,一看就是派对现场。
我们甚至在这里发现有人睡觉的被褥,脏不拉唧,就像刚从垃圾堆翻出来的。二龙十分正经地说:“这里肯定有流浪汉或是拾荒的住过,这些人很可怜,没地方去只能睡这里。”
解铃指指楼上,示意上楼。
他走在前面,我们紧紧相随。楼梯只剩下一节节水泥台,走上去都咯脚。我们很快来到第二层。这里就怪了,面积宽阔,四面墙居然熏得黑糊糊一大片,一看就是当年被大火烧过。我们正要往里走,解铃做个手势,示意停步。
他表情很凝重:“这里应该就是起火地点,我能感觉到有很多阴灵在。”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解铃从包里翻出一沓厚厚的纸钱,递给我们每人一点,让我们就在楼梯口烧,嘴里还得念叨几句。
打火机点燃纸钱,一股股浓烟升起来,我们按照解铃的嘱托,双手合十,默默念着,诸位大哥大姐,小弟冒然来此,调查凶案,有怪莫怪。
火烧得很旺,说来也怪,夜晚本来无风,突然就在这二楼大堂里起了一阵旋风,卷的纸钱满空飞舞,那形势真像是有无数阴灵在你争我夺。
黄珊珊吓得脸都白了,紧紧靠着我,小丫头一个劲地嘴里念阿弥陀佛。
烧过之后,我们没有停留,直接上了三楼。二龙眼尖,急切地说:“师父,好像有辆车开过来。”
我们透过破成大洞的窗户,看到远处的野外,果然隐约有亮光闪动,似乎有辆车正在走夜路,朝这栋厂房开过来。
解铃趴着窗台往外看看,说:“别管它。按计划行事。”
我们开始往第四层楼上去,这里的楼梯是带拐角的,上下两节楼梯中间带个平台。走到平台的时候,昏黄手电光亮中,我们看到满地的纸钱。这些纸钱很特别,有的散开,有的扎成一捆,而且花纹式样也和普通纸钱不一样。
解铃让我们别动,他蹲下身,捡起一捆用手电照照:“这是库钱。”
我心惊肉跳:“库钱是什么?”
“在古代,人是棺木下葬,库钱就是塞在棺材里的纸钱,用来吸收尸水。”解铃说。
“可这里也没有尸体啊。”二龙好奇地说。
解铃点点头:“这种钱也有种用途,是派送给不知名的孤魂野鬼,上面可以不设名号,随领随取。一般这种钱的出现,都要配合一整套玄学之法,这栋楼肯定有高人做过法,大有玄机。”
我们听得胆颤心惊,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大学问。
解铃让我们呆在原地,他拿着手电慢慢顺着楼梯上去,只见光影闪动,很快他就消失在四楼的黑暗里。
这鬼地方又阴又冷,我们等了片刻,解铃还没有下来。铜锁口干舌燥问我要烟,还没等我掏,二龙先把烟拿出来,给我们一人一根,然后擦亮打火机,主动给铜锁点上。铜锁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行啊小伙子,有点眼力见儿,等我和解铃说说,收你为徒。”
二龙嘶嘶吸着冷气:“师父说我和他没有师徒之缘。”
“屁吧。”铜锁说:“你说,我和珊珊有没有姻缘?”
黄珊珊瞪他:“你还有没有点正形。解铃怎么还没回来?”
正说着,上面光线闪烁,解铃从四楼走了下来。他脸色非常难看,我们赶紧问怎么样。解铃摇头说:“上面果然被人做了鬼阵,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类似的阵法。我的能力根本闯不过去,这个阵法似乎保护着中心的什么东西。看来只能请八家将了。”
二龙兴奋地直搓手:“师父,到时候我能行吗?”
解铃没回答他,而是看我:“罗稻,到时候闯阵法,你得打头阵。”
听他这句话,我好像一脚踏空,全身都飘起来,紧张到爆:“这里还有我的事?”
解铃点头:“由你来引阵眼。我总感觉圣姑设计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
我心脏狂跳,想起几次幻境中和圣姑幽会的情景,圣姑到底图我什么呢?
既然四楼这么邪,就算解铃都上不去,我们只能打道回府。从三楼下来,到了二楼,忽然黄珊珊捂着肚子,脸色变得很差。二龙问:“珊珊姐你怎么了?”
黄珊珊咬着牙说:“没事。”
解铃停下来看她,黄珊珊一跺脚:“不行了。”她急匆匆往二楼拐角的一个黑糊糊的房间去。
我们互相看看,铜锁抽着烟说:“内急这是。女人就是事儿多,等等吧。”
我们等了会儿,突然就听到黄珊珊刚才进去的房间发出“嘭”一声闷响,随即是女孩“啊”的尖叫。我们赶紧跑过去,就看黄珊珊提着裤子,站在门口,哇哇哭。
解铃扶住她,用手电往里照,脏兮兮的地上有一块特别大的瓦块,摔个粉碎。他举起手电照向天花板,奇怪的是,天花板是水泥抹成的,根本就不是砖瓦结构。这瓦片是从哪来的?
黄珊珊擦着眼泪说,刚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