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你打吧!打死我算了,省得我给你丢人现眼!省得我给你再闯祸,打吧!打吧!打死我!”狄青儿这一巴掌让狄戌心里憋屈的东西更加膨胀了,脑子里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抓起青儿的手啪啪地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狄戌如此耍横,青儿气得极了,也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一阵乱打。狄戌也不躲也不让,愣愣地站在那里由着青儿打。看着狄戌这般气人的样子,青儿只觉得气火更盛,胸口那一堵东西随着一下重似一下的巴掌喷涌出来。
不学好,狄戌不慎入人圈套
看着像柳叶儿倒地的青儿,清河张大了嘴,想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狄卫也跟泥雕木塑的一般定在了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姐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青儿倒地时引起的巨响将两个发愣的兄弟给震醒了,他们哭喊着就朝青儿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着:“姐,姐。”
秀儿姐妹俩听到了清河他们的哭喊声都寻声而来,看见青儿嘴角胸口到处都是血,她们也吓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个上去扶青儿,一个转身出去找长工请大夫。
当秀儿与长工来到裘家时,裘风偃正在被窝里给自己老婆讲狄家的事,说得正是兴致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有些不情愿地招呼伙计去开门,自己仍然不想起床。
等裘家大门一开,秀儿一头扎了进来,疯似地就往内院跑。她的这般疯样将伙计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你,你干什么呢?”
秀儿使劲将那个伙计推开,扯着嗓子朝北院喊:“裘老爷,救命,裘老爷救命啊!”
裘家婶子听出了是秀儿的声音,连忙伸手推裘风偃:“老头子,是狄家秀儿的声音,快起来。”
“秀儿?”裘风偃有些奇地问了一声,侧耳一听果真是秀儿的声音,于是隔着窗户问道:“秀儿,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听到了裘风偃的声音秀儿平静了许多,只是声音还止不住地哽咽:“裘老爷,快救救我们姐吧!姐她吐了好多血,到处都是。”
裘风偃啊地低叫了一声,随即又不高兴地低斥秀儿:“胡说,刚才她还好好地呢!”
秀儿急急地爬上台阶,隔着门板朝里哭诉着:“是真的裘老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好像是二哥与三弟四弟打架,姐一生气就,就,就吐血了!我眼见着的,吐了好多血,裘老爷!”
秀儿声音焦急裘风偃听着不假,知道必定是真,心里也不由得就是一急,连忙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好好,贾栓,贾栓,去把师傅我的诊箱拿来。”套上裤子又对自己媳妇儿说:“老婆子,你也别睡了,跟我去一趟吧,她一个女娃子,你去了方便一些。”
裘家婶子连连点头,也连忙起身。
等秀儿领着裘风偃到了狄家,几个背时的东西还让青儿躺在地上,两个小的坐在地上抱着青儿哭,那个大的却跟傻子似地站在原地,他脸上沾着一团血渍也不自知。
看着这样子裘风偃气得直跺脚,牙痒痒地就想要骂人,还好裘家婶子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忍住。根本就不用问裘风偃都知道将青儿气成这样子的人是谁,他别开头不想去看愣在那里的狄戌,朝贾栓使了一个眼神。
贾栓会意连忙弯腰去抱青儿,不想狄戌这下子却像疯了似地冲了过来,一把就将贾栓甩得老远,眼里也冒着火,声音沙哑地朝裘风偃他们吼着:“不要碰我姐!谁都不许碰我姐!”
裘家婶子不明就理,上前一步喊着:“虎子……”
不等求家婶子将话说完,狄戌就跟疯了似地挥起长臂:“走,走,不许碰我姐!谁碰我就杀了他!走!走!”
裘风偃气急了,伸腿就给狄戌一脚,狄戌被他踹到一边,裘风偃抬腿又是一下,一把将狄戌扯起来骂道:“你这小子还混是不是?要不是你浑,你姐能被你气成这样?给我滚到一边儿去!”
还别说裘风偃这两下子倒真的是很管用,狄戌被他一骂倒真是骂醒了,愣愣地坐在一边不再乱吼乱叫了。裘风偃喘着粗气地站起来,对贾栓喊道:“快,把青儿抱到床上。”
贾栓向来敬重青儿,也不计较狄戌刚才对自己动粗,麻利地就将青儿抱到了床上放好,然后又麻利地打开裘风偃的诊箱,将裘风偃要用的诊具一样一样地备好,然后闪到一边。
待裘风偃在床边坐定,贾栓转过身来对还在那里抽泣的两小子说:“三公子、四公子,你们快去梳洗一下吧。有我师傅在,狄小姐没事的。”
狄卫与清河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失礼数,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送走了两个小的,贾栓又来拉狄戌:“二公子,你也去擦洗一下吧。一会儿狄小姐醒了,看着你这个样子会难受的。”
狄戌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地直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到了屋外他感觉难受极了,自己简直是一无是处,没有一点出息不说还爱惹事,想着这些年给家里闯的祸事,想着青儿刚才倒地的样子,狄戌不知不觉得地就走到了门外。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家门的时候,他只是回头看了看那个灯火通明的屋子,然后头也不会地大步走了。
裘风偃与贾栓一直忙到天亮青儿的脉像才平和了一些,只是还在昏迷着。狄卫与狄戌红着眼,巴巴地守了青儿一夜,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