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琬琬踏进他的豪华寓所后,碍于父亲和懂英文的侄儿在场,不便摆出凶相,只得用法语表达意思,“帮个忙,我的中文名字是”琬琬“,不是”弯弯“,谓你发音正确一点。请问你的厨房在哪里”
他似乎很欣赏她恼怒的模样,不急着为她指引,先招来仆人伺候客人后,才回身抿嘴忍住笑意,领她入厨房,“抱歉,因为时间紧迫,电话收讯不良,再加上齐放连珠炮似的解释,有些专有名词听不太清楚。”
“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想我能应付我父亲,请你暂回避一下,最好避到楼下去看你的报纸。”
狄米奇尼不同意,“我想你会需要我。毕竟我认识齐放比你久,又是他的老板,说服力比你强。”
“对不起,这是家务事,我不要外人在场。”那琬琬坚持要他闪人。
狄米奇尼只好打出王牌,“听着,我手上有一封齐放的母亲交给我的信。”
那琬琬楞住了。“你认识齐放的母亲”
狄米奇尼点头,有心地附加一句,“学生时期是关系清纯的男女朋友。”
那琬琬假装没听到他的解释,将话题转回那封信。“你说你收到她的信,什么样的信”
“她在信上告诉我,她已订好机位,将带儿子搭机来美国散心,人到纽约会再联络我,但我从没等到她的电话,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日后发现信上邮戳显示,她是在失踪前一天寄出的。”
那琬琬听完,思索片到,精神振奋起来,“那就证明她没有跟司机离家出走的意图。”
狄米奇尼完全同意,“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就真是车祸了。”那琬琬想想又猛觉得不对劲,因为机场在桃园,她却在动身远行的前一天跑到东北角,那里除了带不出国的海产和美景外,应该没有任何事让她非走那一趟死亡之旅不可。直觉地,她脱口而出,“那场意外事故有可能是预谋的。”
狄米奇尼听了整个人僵在那里,“你凭什么这么揣测”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来龙去脉,我得先应付我父亲。”
“我帮你一起应付。”
“嘿,这事关系到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请你不要随便附和。”那琬琬防贼似地看着他。
狄米奇尼一脸严肃,说:“如果我当年懂事些,齐放该是我儿子。”
那琬琬才不管他后悔莫及的理由是什么,坚持地抗议,“我不要你介入这件事。”
“抱歉,这事也扯上我未来的事业接班人的终身大事,我管定了,且非全程参与不可。”狄米奇尼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此后,整个事件就被狄米奇尼所主导。那琬琬除了拿着遥控器,在他可媲美音乐厅似的阳光书房放带子外,能说话的时候不多。狄米奇尼的中文不算差,但因为不是一个打马虎眼的人,只要有半句听不懂,马上就发问。那琬琬觉得他很烦,根本不理他,惹得老父看不过去,不得不接过遥控器塞进孙子手里,自愿担任狄米奇尼的通译,还怪她一句,“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发扬咱们中国女性的美德,狄米奇尼肯要你,真教人百思不解。”
她招谁惹谁又碍到谁了那琬琬猛瞪那个多事的罪魁祸首,警告他别再说一句话。
狄米奇尼只好专心听带子。求教于那元鸿,待他通盘了解段意思后,还会刻意用中文补上一句,“原来是这样子”
那元鸿为尽通译的责任,也跟着附和他,“是啊就是这样子的。”
一个小时后,带子完结了,大家也被狄米奇尼的那二十来句“原来是这样子”洗脑,可怜起齐放的遭遇。“总之,那小子有的是才华,肯吃苦耐劳,唯一教我抱怨的事是脾气拗得不爱巴结老板。”
“他花心不花心啊”
狄米奇尼老实的说:“那么多女人追他,要不花心也难。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从没看过有哪一个女孩子让他这么认真过,你外孙女是第一个。”
“是啊我就常跟我人大说,将来谁娶到那绫,一辈子的幸福是过不完的。”那元鸿说完,转头看了一下站在房间另一端对窗发呆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狄米奇尼嚼舌根。“我知道人家说愚妻不如经,但是我那个女儿笨归笨,脾气坏,其实是个实心眼儿。”
“实心眼儿”狄米奇尼问。
“换句话说,就是认真专一于爱情。”
“我喜欢认真专一于爱情的女人。你知道我们意大利人有句说法,一个轻佻的妻子会带给丈夫沉重的心情。”
“那就拜托你多担待她一点了。”那元鸿这样谦和地要求他,并表明该回饭店休息。
狄米奇尼不急着送客,硬是要招待那元鸿父女和侄儿三人去吃日式料理。
“你怎么知道我偏好日式料理琬琬跟你提过是吧”那元鸿惊喜地看着女那琬琬本能地要否认。
狄米奇尼反而走到她身旁,轻按她的后,替她应了句。“对。”
那元鸿有点感动,迅速转过身去,所以错过了那琬琬甩掉狄米奇尼的手的那一幕。
后来,那琬琬逮住一个机会,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爸偏爱日式料理了”
“我认出那先生的衣料都是日本原装料,所以这么猜。”
“那也不必请我爸吃饭啊我送他走都来不及,你偏要罗皂。”
“不吃饭,怎么谈对策。”
“对策”
“没错,我要让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