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们慢慢说...”
虽已是初夏时分,但山间的夜风还是冷得刺骨,三骑身影在山道上飞快地奔驰。
为首的正是乔羽和yòu_yòu,后面跟着冠卿和郁堂。
乔羽回过头来笑道,“未想到你的骑术这么好。”
郁堂虽还是鸳鸯阁中的打扮,但眉宇间一团神气,两眸异彩连连,绝非当初那泥雕木塑的模样可比。只听他高声笑道,“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乔羽乐,“倒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冠卿莞尔,回首看一看,东阳城的灯火已全然不见了,“小姐,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乔羽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也好,我们找处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好好歇一夜。明天再赶回去。”
三人寻到一处背风的崖口,恰巧有山泉经过,乔羽也是在撑不住了,咬着牙,用冻手的山泉洗了洗手脸,本来还想站到泉水中演绎一幕美人出浴图的,但发颤的牙齿已经快咬着自己的舌头,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谁知yòu_yòu见乔羽在梳洗,跑到山泉边,扑通一声跳进去,溅了乔羽满头满脸一身的水,乔羽无奈地望着它那无辜的脸,哭笑不得。只得索性将自己的长发也冲洗一下,顺带抓来一把野草,帮yòu_yòu也刷了一下身体。
冠卿和郁堂整出一片平地来,用枯枝烘地,待地面干烫,这才移开,又升起了一堆篝火。
乔羽跑回来,坐在篝火边,本想等头发干了再睡,但后来实在熬不住了,终于倒在yòu_yòu刚刚干透的松软的皮毛上睡着了。
郁堂看了看乔羽睡着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对冠卿说,“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传你们的事,刚开始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她,现在终于有点懂了。”
冠卿笑笑,往火里添了点枯枝,“本来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但谁知刚出孝兹,便无意中听到几个太女的手下在议论鸳鸯阁选美的事,她怕节外生枝,日夜兼程,硬撑着连赶了三天三夜到了东阳,你我都是练武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她却是半点的基础也没有。”
冠卿温柔地凝视她,伸出手指,将夜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拂到她耳后。“到了东阳,连口水都没喝,就赶往鸳鸯阁去接你。为怕夜长梦多,也未敢在东阳歇息一晚。”
郁堂道,“她,的确是难得。”
冠卿看着郁堂,突然开心的笑了,“三娘还不知道这件事。”
郁堂呆住。
冠卿忍俊不住,“一来,她吃不准这次来,到底肖阁主会不会放人,怕三娘伤心;二来,她上次在鸳鸯阁吃过三娘闷亏,非得整回三娘。”
郁堂不知该哭该笑,但是想起上次与三娘和乔羽见面的场景,不由俊脸一红。
冠卿打了个哈欠,说“那麻烦你照看一下火堆,我也想睡一会了。”
郁堂点点头,“睡吧。有我呢。”
冠卿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躺在乔羽身边,枕着yòu_yòu,沉沉睡去。
郁堂看着这一双璧人,不禁笑着摇摇头,这两人匆匆赶路,连褥子都没带,直接睡在地上,难怪一身狼藉。转念一想,这披星戴月,千里奔波,只是为了成全朋友,心下感激。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便是在鸳鸯阁,也到了他就寝的时候,但他心里浮想万千,想着乔羽这位独立特行的少女,想着自己以后与三娘的日子,竟一直到东方拂晓,也未有一丝睡意。
次日清晨,乔羽和冠卿爬起来,三人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就着山泉啃了两口干粮,便开始赶路。
郁堂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传奇般崛起的少女,降服异兽,出入朝堂,应是天人般的风采,吟风弄月,万般的娇贵。但没想到她居然能坚毅隐忍到这般程度,一连四天,避开城镇,专挑山野乡间的僻静道路行走,夜间便是离城镇不远,也宁愿在野外席地而眠。
虽说自小练武,但这几年在鸳鸯阁也算是享尽了人间头等的娇贵,醉生梦死地麻痹自己,未免身手生疏了许多。在一连赶了两天的路之后,郁堂都觉得全身骨骼像是被拆开了似得,胯下皮肤一片青黑,莫说在马背上颠簸,便是走路都是难忍。
但乔羽居然一声不吭,连双眼之下熬得一片青黑,也未说一句停下休息之类的话,郁堂都怕她一不小心从yòu_yòu背上跌下去。
途中休息时,郁堂忍不住悄悄跟冠卿说,还是停下来休息一天,让她好好歇歇再走。
冠卿一边让马儿歇脚,一边答他,“她是为了你。鸳鸯阁的郁堂是大前儿夜里被武小姐赎地身,明天孝兹的乔羽会为自己的哥哥请卫相指祈,而一般的马车从东阳到孝兹需要十余天的路程,到那时,任凭谁说你是鸳鸯阁的郁堂,天下也不会有人信。
郁堂听后,又想哭又想笑,最后什么也没说,自此三人便再没合过眼,一直到玲珑精舍,三人都是倒在澡桶里睡着了。
乔羽一直睡到第二日午后才醒,蒙蒙胧胧地大脑里有了意识,但偏偏睡得懒了,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就这么趴在床上,像只猫似得,一动不动。
玲珑精舍里安静非常,偶尔能听到深谷里传来的几声清脆悠长的鸟鸣和隐隐约约瀑布的水声,乔羽想象着满山满谷云烟氤氲的美景,忍不住一丝甜笑。
忽听得屋里传来衣物唏嗦的微响,床头外勾挂床帘的环佩叮当,帘帐被人撩起,冠卿探身进来,低声笑道,“睡醒了么?醒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