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面前,“这马车的奥妙恐怕不止如此吧。”
白咏笑眯了眼,“是啊,武功的精妙在于细微,便是常人的一个简单招式,在高手的眼中他确是若干的招式的合并,所以普通高手看来,一个招式只有一个破绽,而我看来,却是破绽无数。换而言之,越是高手,越是能掌握精妙细微之处。而这辆马车在中间车轮行驶的时候,要维持平衡,常人根本办不到,因为它不但需要肢体的协调配合还需要灵活和速度。当你能够像我一样,不用思考,就能协调肢体来维持马车平衡的时候,虽然你的武功可能还达不到高手的水平,但是你的身体反应会比多数高手都灵敏。那么你接下来学习任何武术,你的肢体会比你的意识更快吸收它。”
乔羽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但知道和身体力行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就像知道怎么游泳和在惊涛骇浪之中游上几个时辰一样,要填补这样的差距还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一整天,冠卿和玉竹就跟在马车后面,看着那辆古怪的马车如同汪洋中的小舟,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危险姿势,在乔羽不时的惊叫声中暴出一身冷汗。
夜晚来临之时,她们没有选择地又在野林里落脚。
乔羽早已累瘫在冠卿的怀中,蜷成一团,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白咏从林中猎来野味,正在火上烤,旁边的肉汤飘出一阵阵的香味,就来一路来几乎面无表情的玉竹也两眼放光。
白咏开心非常,嘴里哼着小调,“小羽,等到了浚波,你们也别忙着露面,我在哪里还有几个老相识,有什么需要问的,我去找她们问个明白。也省得你们东奔西走。”
乔羽已经根本没劲去听她闲唠叨了,在车厢里被摔了一整天,她全身无处不痛,现在只渴望能赶快填饱肚子,窝在冠卿怀里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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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四人路过一个村庄。
当乔羽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双目所及,一片死寂,别提人烟,整个庄子像是从河塘底捞出的腐烂的朽木胡乱堆积而成。
“这么严重?”帝京的繁华盛世历历在目,跟眼前飘散着腐烂气息的一切形成剧烈的对比,乔羽心中不忍。
白咏站在车辕上,沉声道,“这还算可以的,百姓的房屋多是用茅草束糊上泥巴,层层铺叠而成,如何经得起成月的暴雨冲刷。而屋不能遮风挡雨,衣不能避寒,疾病就在所难免。每年这个时候,这一片的乡野都是瘟疫肆虐,往往都是一个庄子一个庄子的人死掉。”
乔羽看着满目疮痍,久久不能展眉。
“那已是很多年前了,我曾亲眼看着那些当官的只顾自己吃喝玩乐,拒绝开仓放粮,将若干的穷苦百姓被那些官兵挡在城门之外,却上报该地无灾。往往就是那一夜之间,一群一群的灾民就这么死了。最后想给她们收尸都没办法。我一怒之下,斩杀了不少狗官。”
“杀得好。”乔羽一字一顿。
白咏满腔的悲愤被她这三个字吹散,欣慰地一笑,“若是这次能让你来主宰这些官员的命运,你是否也会像我一样,以杀警世?”
“清除一个朝廷的腐朽是要下猛药的,不流血,那是天大的笑话。”乔羽就这样站在一片荒凉之中,却凝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而我生气的时候,从来就没什么耐心。所以她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烧香,别撞在我的刀口上。”
“哈哈。”白咏仰头大笑,“我这恶慈悲的名字总有一天会被你抢去的。”
“小羽。”冠卿突然出声,“为何这整个村庄连一具遗弃的尸体都没有,也没见任何人家有竖招魂旛的杆子。甚至连一座新坟都没有。”
白咏眼睛一眯,“走,进去看看仔细。”
三人像飞鸟一样飞扑进村内,乔羽看看满地的泥泞和污水,认命的跳回马车上,不会轻功的人还是安份点好。
许久之后,三人才陆续回来。
“已经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了,可是并不像一个荒废很久的村庄,房内有些物件像是刚停用不久的。”玉竹道。
冠卿也疑惑,“的确是,只有吃物都被带走了,好像是一起离开村子。”
白咏没吭声,凝着眉头,看着这座被整个遗弃的村庄。
…
如果是一个村庄是这样,或者还有解释的理由,但是一路下来,几乎所有的村子,都是人畜全无,这让乔羽非常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白咏。
“逃荒之后的村子都是这样?”
“不是,即使是再艰难的生计,总有一些人是死也不会离开的。而且,这里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难不成是有人带走了这些村民?”冠卿推测。
“带走?”白咏大嘴一咧,“你说地真客气。”
冠卿想起了一些房屋内残留的打斗痕迹,无语。
乔羽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往往看起来最不合逻辑的事,是最合逻辑的。”
白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乔羽一笑,“看来,这趟浚波是来对了。”
无论是天灾、人祸,抑或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的那些人,浚波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而她现在已经踏进了这潭水中。
无论是蛟是蛇,我都要把你揪出来晒晒,剥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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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打劫!”
坐在前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