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夏翻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谁啊你?”
于丰扬再次眯起眼睛,眼神中多了一丝危险之意,沉声提醒他:“你信不信我揍你?”
喻夏哂笑:“信啊,有本事你动手,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戚游去哪了。”
闻言,于丰扬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你知道他在哪?”
“当然知道,”喻夏扬起唇角,“不过我现在不想告诉你,滚开。”
于丰扬黑了脸,瞪着喻夏,喻夏不为所动。短暂的僵持后,于丰扬咬牙让开了道,喻夏不再理他,大步而去。
坐进教室,趁着老师还没来,喻夏拿出手机,在课桌下偷偷给戚游发微信:“我现在住校,跟高二的一起,你那个前男友现在跟我是室友。”
五秒钟后,戚游发过来三个硕大的惊叹号:“你不许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
“没有,”喻夏忍着笑回,“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对我非常不友好,还惦记着问你去哪了。”
“不许说!!”
“好,不说。”
“……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啊?”
喻夏发了个鄙视兮兮的表情包过去:“威胁要揍我呢,小兔崽子。”
“我替他跟你道歉,夏夏你别生气啊,他要是再威胁你,我跟他说。”
“啧,刚才谁说不让我把联系方式给他的?”
“夏夏……”
想到戚游这会儿会是怎样苦大仇深、犹豫纠结的小模样,喻夏就忍不住乐。逗够了小奶狗,他收了手机不再回了,拿了习题册出来做。
十点,喻夏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只有另两个小学弟在,正一脸愁苦地抱怨着于丰扬回来了,他们又没好日子过了。
喻夏不以为然:“你们那么怕他做什么,而且,他不是不在吗?”
“谁知道,他有时住学校,有时回家,学校根本不管他。”
于丰扬的事迹喻夏早听戚游说过,那小子是高二年级组的校霸,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没几个人敢惹他。
戚游家也有钱,但比于丰扬那厮要低调得多,结果戚游这小白兔偏偏栽在了于丰扬这只大王八手里,俩人偷偷摸摸谈了一个学期的恋爱又闹崩了,当中那些弯弯绕绕,除了两位当事人,也只有喻夏这个戚游专职情感树洞最清楚。
喻夏并不怕于丰扬,只要他不来找自己麻烦就行。
半夜,喻夏被忘了关机的手机铃声吵醒,是家里邻居打来的电话,说他妈出了事,晕倒在家里被他们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让他赶紧过去。
喻夏来不及多想,立刻爬起身,,急匆匆地出了门。
学校保安拦着不放行,喻夏只得打电话找班主任王萍,又浪费了些时间,快凌晨两点才赶到医院。
吴明丽是急性脑中风,毫无预兆地说倒就倒下了,这会儿正在抢救,喻夏一到,医院便催着他交钱,喻夏交了仅有的一千块钱做押金,又匆匆忙忙回了家去。
吴明丽一直在外跟人做小生意,应该是有些积蓄的,喻夏翻箱倒柜,还撬开了带锁的抽屉,找出了三张银行卡。
除此之外,他还在压箱底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本书页早已泛黄的日记本。
扉页上写着他爸喻端的名字,喻夏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多想就将日记本里,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在银行取款机前,喻夏小心翼翼地输入吴明丽的生日日期,密码不对。
犹豫之后,他又输入自己的生日日期,依旧不对,喻夏咬住唇,神色有一些晦暗,呆愣了几秒,第三次输入密码,这一回是他爸妈的结婚登记日。
成功了。
喻夏冷笑,会知道这个日期,还是因为小时候每到这天,他都免不得要被吴明丽打一顿,他以为她恨,但原来她一直这么惦念着这个日子。
三张银行卡加起来也只有五万块,这就是吴明丽全部的积蓄了,喻夏将钱取出来,再次赶去医院。
吴明丽在手术室抢救了一整夜,天亮之前被送进icu,喻夏疲惫地坐在门口守着,冷眼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明明他该难过的,却只觉得累,唯一的感觉就是累。
下午,王萍特地来了一趟医院,塞了几千块钱给喻夏:“钱你拿着,你妈妈怎么样了?”
喻夏推拒不了只能收下:“谢谢老师,我妈她一直没醒,医生也说不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萍唏嘘不已:“那你怎么办?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能帮忙照顾你妈妈吗?”
喻夏摇头:“没有了,没有别的人。”
“那你……”
“明天就周末了,我请两天假,等到周一我妈要是还没醒过来,我就回学校去,反正我留这里也没用。”
喻夏神色平静,冷静得仿佛不像个家里才遭变故的十七八岁的孩子,王萍一肚子安慰的话一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行吧,你要是还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说。”
“好,我知道,谢谢老师。”喻夏真心实意地再次道谢。
送走了王萍,喻夏,本想看会儿书,忽然想起昨晚顺手从家里拿出来的那本日记本,取出来随手翻了开。
这本日记本记录的开始时间是将近二十年前,喻端那时也还是个才上高中的学生,他性格内向腼腆,甚少与同学交流,所有的心思都发泄在这本日记本中。
他从高一就开始暗恋自己的同桌,在日记本中记录了他观察到的所有关于那个男生的点滴,那人和不同的人说话时的语气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