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常轩开始煽动了:“还是拿出来吧!”
阿福翻过身来,细细地打量他,最后终于挑了下柳叶细眉,笑问道:“难不成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眼巴巴地等着我罚你了吗?”
常轩一听,赶紧辩解:“怎么可能!我这几年可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你都看在眼里的。”
阿福轻点了点头,这个她倒是信的。若不是因为常轩这几年实在是无可挑剔,她也不至于把那账本搁置到一处不再理会啊!
常轩撇清了自己的,开始继续进谗言了:“这种账本啊,完全可以当做传家宝,老子用了再给儿子用嘛。你如今是不是应该拿出来,给那两个臭小子记账?”
阿福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小团子不乖,记账;小念儿不乖,记账!假如当爹的常轩不乖,自然也要继续记账!尽管这几年没什么错处,可是难保以后没有啊。要知道如今常轩好歹也是一方富商了,每日往来应酬多,难保哪一天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阿福有了这个主意后,第二天便将账本翻了出来,对着两个不怎么听话的小不点开始教训家规。两个小家伙一个四岁,一个三岁,也是能听懂人话了,一听要记账,顿时一激灵,他们平时劣迹斑斑,今日打坏了花瓶明日不好好念书,可都是入账的“好事”啊!
正在他们想着跑到娘亲怀里撒娇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们的爹出现了。
常轩一声轻咳,严肃地说:“这个帐一定要记,你们平日有了错处,你娘就记下来。等晚上我回来,自然会为你娘出气。”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乖巧点头说:“知道了。”
阿福见平日让人头疼的两个小娃如今乖巧起来,心里自然十分得意,不过得意之余她还是转首对常轩说:“你平日若是有了什么错处,我也是要记下来的,等爹回来,自然让他处置你!”
常轩一听,顿时皱眉。
两个小家伙中小念儿没见过他爷爷,小团子虽也不记得了,当下忍不住对自己爹大声道:“爹,原来你也怕你爹爹啊!”
常轩闻言,一沉脸:“真是不懂事,那是你们爷爷!”
小团子看他凶巴巴的,只好委屈地缩了缩脖子说:“我知道了,那是爷爷。”
常轩这一沉脸,自然惹得阿福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能慢慢教吗?这又不是外面布庄里的小伙计,犯得着你吹胡子瞪眼的吗?”
阿福这一番碎碎念,常轩也只好从旁听着,不敢再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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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两个孩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阿福也难免记挂起那个在外面的公爹:“都三年了,也不知道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常轩心里想着侯府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前些日子不是捎了一封信吗,说是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阿福叹了口气:“这几年,爹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原因无他,只因这常管事踏遍江南,却没有找到常轩那个姓楚的舅舅,于是也就没有找到常轩他娘的墓地。
常轩听阿福这么说,当下也想起这件事,无奈地道:“爹就是死心眼,其实娘要是活着,知道他这个样子,又何尝会喜欢呢?”
当下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常管事走的头两年,胡一江更加殷勤地往岳娘子那里跑动,岳娘子开始是不为所动,后来也渐渐地不再抗拒了。
前段时间,阿福这边收到常管事的信,岳娘子过来问了问,当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是,岳娘子倒是苦笑了声。
“他找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找到啊!”岳娘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第二天,阿福得到消息,说是岳娘子要嫁胡一江了,胡一江高兴得满城乱窜,说是要招呼人帮忙办喜事,说一定风光地迎娶岳娘子进门。
听到这话,阿福和常轩也只能相视苦笑。他们曾以为岳娘子或许给自己当娘,看来这终究是一场空。也罢,岳娘子嫁了胡一江,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起话来,常轩说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他已经备好了各式礼品,让阿福抽个时间进府一趟,给各位夫人奶奶送去。阿福自然是应了,不过因为这事,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和常轩说。
“你还记得迎春的男人孙兴吗?”阿福提起这事时颇为小心,她知道自家这个男人是个顺毛驴,说话不能逆着来毛来,而诸如孙兴这个曾和大老爷沾上边的男人,就是逆毛一根。
常轩果不其然脸就沉下来了,这一沉下来,看得阿福心里一抖。要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在自己枕边简直如同一只小狗般百般讨好自己,可是到了外面那也是独挡一面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一严肃起来,看了心里竟然打颤。
阿福当下小心地看了常轩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他们如今日子过得实在不容易!”
其实自从阿福和常轩脱了籍后,府里陆续放出了一些丫头仆人,这其中就有早已被冷落到角落里干粗活的迎春夫妇。
他们两个出来后,家无恒产,迎春平日给人洗衣缝补,孙兴便出去给人做些短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其实如今孙嬷嬷已经去了,当时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些丫头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吟秋依然在大老爷屋里,只是早已被冷落了,守着一个也同样不受宠的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