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光他一母的兄弟。她不愿意他变成这样,当然也没办法告发他。她突然失了斗志,她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她凭什么同他缠斗?
她失魂落魄靠在多宝格上,“我不参与你的计划,也不会拖你后腿。只要你留住广宁王,毕竟他没有伤害过你。”
慕容琤妒恨难当,“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他?你焉知他没有伤害过我?我问你,我和他,你到底更爱谁?”
他靠过来,眼里竟有隐约的浮光。然而实在强势,让她觉得万分陌生。不自觉的挪了挪,不作答,把脸别向另一边。
他是明知故问,她爱谁,他心里不知道么?她仰慕他信任他,谁知他使心眼算计她!爱得再多也不够他消耗,自己捧着一颗火热的心对待他,他看见了,明白了,最后却把它掷到地上。她若是承认爱他,他岂不是更加不驯?更加肆无忌惮的利用这点拿捏她?
“怎么不说话?”他嗓音不高,但语气里有蓄势待发的怒意,“我会生气的。”
弥生拧起眉毛来看他,“夫子,我以前年轻不尊重,有时候同夫子夹缠不清,叫夫子误会了。今天和殿下相处半天,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踏实。好些盲婚的夫妻婚前没有见过,婚后相爱,也可以相扶持着过日子。我和殿下彼此坦诚,神天菩萨看在眼里,我们自然也能够过得很好。夫子心怀天下我要不起,我只求二王眼里装得下我,我和他有静好的几十年一起走过。不需要显赫富贵,只盼平安喜乐就足够了。我求的得不多,夫子能办到吗?如果能,再来和二王攀比份量吧!”
他的心沉到谷底,千斤重,再也浮腾不起来了。果然是孩子,孩子没有长性,一旦知道谁是未来的夫主,立刻满心向着别人。他却不是,要是能像她一样倒好了,少了多少烦恼!自己二十五岁的人,被个十几岁的丫头弄得魂不守舍,说出来委实丢人。
他看着那张脸,灯光下自有哀媚之姿。他抬起手抚上她的唇,浓烈艳丽,充满吸引力。她想挣脱,被他扳着下颚制住了。他挑起一边嘴角,笑容里带着嘲讽的意味,“你勾得我欲罢不能,现在想脱身,恐怕晚了。我也可以给你你要的生活,仅仅是目下难耐,度过了这关,你可以坐享尊荣,一辈子立在云端上。为什么不能给我时间?”
她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哪里有能力来迁就他!很想还嘴骂他个狗血淋头,可是他捏得她动弹不得。她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他和她贴胸站着,她若是坏心点推他的伤口,一定能把他逼退。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呼啸而过,权衡再三终究没能行动。她的苦难谁来救赎?他到底要她怎么样?她到死也没法伤害他分毫,为什么他可以?他的爱这么不值钱,因为他爱得不及她深吧!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几乎和她唇接着唇,“你的心肝是铁做的么?昨天的种种你忘了?你说爱我的……你和慕容珩有过这样的接触么?你让他靠近你吻你么?不要说自己爱他,说出来我也不信,不过自欺欺人。”
他喃喃着,唇瓣覆上来,“细腰,不要丢下我……”
弥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抵触,他以前吻她,她总是晕乎乎分不清方向。这次却不是,异常的清明。像惊惶的猫炸了毛似的,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打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弥生的手忘了放下,举在半空中,目瞪口呆。
他退后了一大步,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在替他捍卫权利?”
反正已经这样了,弥生横下一条心来,“我不是外面的粉头,夫子请自重!替他保全我自己原就没什么错,既然要嫁他,就须得和你划清界线。否则我心里有愧,永远对不起他。”
慕容琤听着,胸口充满了吐不出来的壅塞和愤怒,更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她现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嫁了慕容珩就会对他忠诚。良家女子的心是跟着身子走的,入了洞房,便是死心塌地一辈子的事。以前再怎么花前月下,终不及同床共枕的情分。他垂着两手,真正死灰一样的寒冷。传闻二王有隐疾,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敢肯定。如果是倒罢了,若不是,叫他们成了真夫妻,他岂不是亏大发了么!
他颤着声道,“好!好得很!你只管保重你自己,慕容珩有没有这个福气,且看他的造化。”
他拂袖去了,弥生撑了半天,他一踏出园子她就抽空了力气瘫坐下来。扪着脸在掌心里无声的哭——好了,说清楚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至少会敬而远之。
她摊开那只打他的手,手心火辣辣的。似乎是打得太重了,她想起他半边红肿的脸颊和惊愕的表情,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动手吧!她心疼且后悔,他们之间怎么会弄到这一步呢,她该去怨怪谁呢……
她低下头来吻掌心那片皮肤,虔诚的,仿佛那是他。边吻,眼泪边往下掉,转瞬聚结成堆。
☆、新愁
既然指了婚,太学就不用再去了。弥生如今只管待嫁,别的什么都不必做。
阳夏传了消息来,母亲已经着手给她置办嫁妆,至于对这门亲满不满意,只字未提。她能猜到家里人的看法,十有八/九都觉得她是低嫁了。旁的不说,单填房这一宗,首先就大大的不称意。可是也没法儿,这是指婚,没有挑选的余地。莫说是个王侯,就是个乞丐,不是也得嫁么!
夫子和王家女郎的旨意也颁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