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绵竹,天已经大亮了,听说刘循来了,张任急忙带人出迎。
到了城门前,却发现了被绳捆索绑的李严和费观,张任吃了一惊,忙问道:“子武,这是怎们回事?”(子武是刘循的字。)
刘循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当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任。
张任听后勃然大怒,呛哴!当即拔剑出鞘,怒视着李严和费观,大声道:“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要背主求荣,投降刘备,子武,这样的人还留他何用,干脆让我把他们杀了。”
说着,张任大步流星的走向李严,刘循急忙阻拦:“且慢!”
张任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难道子武不忍心杀他们?现在大敌当前,更应该处事果断,对怯阵投降者予以严惩,不可行妇人之仁!”
刘循翻身跳到马下,把张任拉到一旁,劝道:“眼下人心动荡,军心不稳,暂且饶他二人一命吧。”
张任气的直跺脚:“子武,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还有必要吗?如果他二人不思悔改,再密谋煽动,那就麻烦了。即便将此事告诉主公,我想主公也不会饶他们性命。”
刘循跟张任关系非常亲密,他的枪法都是张任传授的,除此之外,张任还教会他行军打仗,刘循能有今日的勇武和威望,张任功不可没。
张任高人一等,虎背熊腰,别看年过四旬,异常彪悍。
头戴三叉镔铁盔,上有珠缨飘洒,下排护颌钢钉,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外罩素罗袍,腰系一巴掌宽狮蛮大带,黑中衣,外覆着黑铁的护腿,八愣兽头护膝,足蹬虎头战靴,面容坚毅,一举一动都带着果敢的杀伐气息。
他治军森严,对刘璋忠心不二,眼里从不揉一粒沙子,别说背叛,哪怕下面的将士违反军纪,张任都绝不留情!
刘循叹了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你我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法正、张松、孟达、彭羕、吴懿、李严、费观……前前后后这么多人都要投降刘备,细思极恐,家父多少也要负有一些责任。”
张任瞪大了眼睛,好像突然不认识刘循了一样:“你竟然这么说你父亲。”
刘循摇头道:“事实就是这样,而且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哪怕此时还没有投降刘备,说不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刘备占据益州,他们马上就会改换门庭。”
张任文武双全,并不是空有蛮力的武夫,细细琢磨刘循说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强行往下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那也不能太便宜他们,至少应该打一百军棍!”
李严还算镇定,费观一听要打一百军棍,差点吓昏过去。
他是一个文人,哪里能承受得住,一百军棍打下来,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刘循摆了摆手,劝道:“先把他们关起来吧,如果他二人能幡然醒悟,真心悔过,看在他们过去的功绩上,可以网开一面。”
突然身后有人说话:“说不定他们还能戴罪立功。”
刘循觉得声音非常熟悉,回头一看,来了一匹小毛驴,驴背上坐着的正是郑度。
刘循大军出征,走的比较匆忙,等郑度收拾好,刘循已经出发了,所以他才会来迟了一步。
“先进城再说。”
城门口不是讲话所在,刘循一摆手,带人进了绵竹城。
虽然一夜尚未休息,但事情繁多,刘循毫无睡意,先命人把李严费观押下去,派人严加看守。
然后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不一会,张任、泠苞、邓贤等人都赶到了。
“现在城中还有多少兵马?”刘循直入主题,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任脱口回道:“加上子武带来的三万东州兵、还有此番收拢的李严部下,尚有七万人。”
刘循点点头:“跟刘备相比,我们兵力并不输给他,将士们的士气如何?”
泠苞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泠苞也是益州名将,身形彪悍,一脸络腮胡。
泠苞道:“不瞒公子,刘备先后夺取了白水关和涪城,日前我们领兵猛攻涪城,又吃了败仗,损兵折将不说,士气也遭受了重创,只怕大家信心不足啊。”
刘备来势汹汹,锐不可当,相应的益州兵自然斗志涣散,士气低迷。
再说益州常年没有战事,将士们缺乏严格的磨练,本来就战力不足,军事素养远不如刘备带来的荆州兵。
幸好刘备身边荆州兵只有两万人,剩下的都是就地收拢兼并的益州兵。
邓贤自信十足的说:“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可以拒城而守,刘备又不会飞,想夺取绵竹,只怕没那么容易。”
经过一番商议,刘循觉得当务之急,必须先做好守城的准备,哪怕绵竹的城防远不如雒城,也不能轻易的让给刘备。
等众人离开后,刘循看向郑度,虚心请教:“郑公,刚才你在城门前曾说可以让李严费观戴罪立功,此话何意?还望郑公赐教。”
郑度捻髯微笑,问道:“公子,你觉得李严费观二人,此刻最担心的是什么?”
刘循回道:“我答应过他们,留他们一命,也不会伤害他们的家人。”
郑度点点头:“公子虽然答应了,但主公还没发话,我想李严费观此刻一定万分忐忑,不知主公会如何对待他们和他们的家人?”
这倒是真的,刘循毕竟还不是益州之主,李严和费观的全家性命,可以说完全掌握在刘璋的手里。
刘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