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点点头,劝道:“原来如此,这也不能怪你们,险些把魏延困住,你二人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此战能把敌兵全部击杀,也离不开你们。”
邓贤泠苞最先困住魏延,黄忠又从邓贤身后突然杀出,撕开了益州兵的包围圈,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循的三万大军最终还是把魏延黄忠全部包了饺子,如果不是两人武艺超群,这一战刘循极有可能把两人彻底困住,他们到下场要么是生擒,要么就是丧命!
不提刘循如何打扫战场,刘备这边也收到了曹操的来信,只不过比杨凡那边稍晚了一些。
刘备打开书信,刚看了几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玄德老弟,二十年前老夫发兵徐州,为报父仇讨伐陶谦,你曾给老夫写过一封信,劝我退兵。这一次轮到我来劝你了,二十年前我身怀血海深仇,跟陶谦不共戴天。
可玄德你呢?
刘璋父子保境安民,待你如手足兄弟,可曾伤害过你的妻儿家小?可曾侵犯过你寸土寸地?
刘璋诚意相邀,望你能出兵抵抗张鲁,对你盛情款待,百般照顾,给足了你粮草辎重还有兵员。
可玄德你呢?
你有什么理由谋夺益州?有什么理由不惜同宗反目,夺人城池抢人土地?
玄德老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素来仁义爱民,如今杀人子民,夺人城池,岂不与仁义背道相驰,惹天下人耻笑。
天下之土,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益州乃我汉室疆土,老夫身为当朝国公,岂能任你肆意胡来?
若不退兵,不仅天下人耻笑,老夫也不能容你,一旦大军压境,天兵所至,悔之晚矣!
兵者,凶器也!望玄德老弟,思之慎之!不要自误!”
刘备的的眉头很快便拧在一起,他用力的把书信捏成一团,指骨咔咔直响,须臾间手指便已攥的发白。
刘备知道曹操绝不会发兵,这封信与其是在威胁他,不如说是在调侃他!讽刺他!故意激怒他!
刘备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站不住脚。
如果能尽快的夺取益州,情况还不至于太糟,刘备有信心把不利的影响降到最低,对安抚人心他一向很有手段。
这些年刘璋父子在益州并不是很得人心,益州的臣僚更是一多半对刘璋心存不满。
若战事陷入僵局,百姓遭殃,黎民蒙难,所有不利的因素都会一股脑的涌到刘备身上,就连那些对刘璋不满的臣僚,也很难在刘备身上看到希望。
刘备心急如焚,在屋中来回踱步走动,不时的往门外看上一眼,盼着胜利的捷报马上到来。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眼看到了晌午,门外才有人禀报:“主公,魏延黄忠他们回来了。”
“快让他们来见我!”刘备急迫的说道。
时间不长,门声一响,两个浑身是血的武将出现在刘备的面前。
刘备几乎认不出两人,愣了一下,顿时猛吃一惊:“汉升,文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为何如此狼狈?”
魏延低着头,不敢直视刘备的目光,一向嗓门洪亮的他,这次声音低的跟蚊子哼哼一样:“主公,我们遭遇中了刘循的埋伏…带去的兵马全军覆灭!”
这仗打的太窝囊了,到现在魏延也没想明白,刘循为什么会埋伏在那里?为什么会把队伍全都派了出来?
简直是匪夷所思,明明可以拒城而守,却弃城而出,好像提前料定魏延和黄忠会同时出现在那里一样。
“什么?全…军…覆…灭!”
刘备双眼圆睁,怔怔的看着魏延和黄忠,声音有些发颤。
黄忠点了点头,沮丧的说:“末将无能,连累将士们被困山谷,请主公责罚!”
事到如今,魏延和黄忠也无话可说,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被刘备治罪的准备。
刘备顿感一阵头晕,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抽尽了!
愤怒、失望、沮丧、悲愤、痛心……霎时间所有不利的情绪都压在刘备的心头,刘备咬牙紧闭双唇,强作镇定,看了看魏延和黄忠,刘备勉勉强强的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二人不必自责,先下去吧。”
黄忠魏延连忙告退,等他们离开之后,刘备一拳砸在了桌上,身子像崩塌的雪山一样,无力的瘫在地上。
“一万人?全都死了!”刘备喃喃自语,简直难以置信。
尽管没人四下宣传,可很快,军中上上下下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刘备的身边兵力尚有两万多,有两千人驻守在涪城,有五百人驻守在葭萌关,剩下的两万人在绵竹。
这两万将士,其中益州兵占一多半。
益州兵心情最为复杂,刘循带兵打败了魏延黄忠,而且是大获全胜,杀敌一万人。
许多益州兵心生悔意,想离开刘备;有的甚至替刘循叫好,哪怕他们背叛了刘璋,可内心深处依然还把自己当成益州人,把刘循当成他们的大公子。
刘备已经连续打了两次败仗,绵竹一次,现在又一次,继续跟着刘备,还有没有希望?很多将士心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携胜返回雒城的刘循,并没有丝毫的骄狂之气,他马上巡视城防,慰问受伤的将士,迅速进入自己的角色,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王文,你马上安排,凡是阵亡的将士,抚恤的钱粮必须尽快的送到他们家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