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芝?”
刘循对这个名字,隐隐有些印象,记得刘备入蜀后,邓芝归附了刘备,后来随军征战,渐渐崭露头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武将。
张裕道:“不瞒公子,我给此人相过面,当时我对他说:你年过七十,会位至大将,并封侯!公子,这样的年轻才俊,失之可惜啊。”
刘璋没有重用邓芝,庞義也没有对他多加重视,张裕此时把邓芝推荐给刘循,正是刘循最好的机会。
刘循急忙点头:“多谢先生,我身边正缺兵少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回去后,我马上让家父征调此人。”
张裕道:“我跟邓芝也算有几分交情,公子且稍候片刻,我这就给他写一封书信。”
刘循称谢道:“那再好不过了。”
时间不长,张裕挥毫泼墨,一蹴而就,把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刘循。
刘循小心的收好。
张裕笑道:“公子,你刚才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虽然言之有理,可我益州并不缺沙场勇将。”
这倒是真的,严颜、张任、泠苞、邓贤、吴懿、孟达……益州可谓人才济济,虽然顶级的猛将不多,但这些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就拿张任来说,号称西川枪王,是赵云的师兄,曾拜师蓬莱枪神——童渊!枪法绝伦,武艺高强,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善于统兵打仗,文武双全,忠心耿耿。
刘备入川,先后招降了那么多人,连黄权严颜如此刚烈正直的人最后都投降了,唯独张任,宁死不降!
跟张裕秉烛长谈,刘循受益匪浅,对刘璋身边的人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刘循见天色不早,这才起身辞行。
之所以让刘备入川,刘循彻底明白了,刘璋确实非常无奈,既害怕曹操,又担心庞義等人会反他,想用刘备来震慑庞義等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刘璋还想拿刘循做挡箭牌,即使刘备打败了张鲁,占据了汉中,对刘璋来说也没有坏处,刘备会直面曹操的大军,成了益州的坚实堡垒。
刘循暗暗叹气,刘璋的算盘打的不错,想一石三鸟,只可惜,使手段,玩心机,刘璋远远不是刘备的对手。
刘备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夺取西川而来!
马武一直等在府门前,眼皮都不带眨的,天将三鼓,刘循才从张裕府里出来,马武忙牵马迎了过去。
张裕亲自把刘循送出门外,临别之际,张裕道:“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公子尽管放心,那些迁移的百姓,我一定妥善安置。”
刘循道:“有劳先生了,等回去后,我马上禀明家父,把钱粮及时送过去。”
刘循上马离去,直到彻底在眼前消失,张裕才收回目光,嘴里啧啧称奇:“我看人一向很准,怎么直到今日才发现,公子竟然身上有龙腾之气呢?”
虽然相术玄之又玄,没有任何的根据,难以令人信服,但张裕这些年也算阅人无数,鲜有看走眼的时候。
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院落,门前挂着白色的风灯,风灯下面还有白幡,夜幕下随风飘摆,气氛显得有些恐怖。
“这是谁的府邸?”
隔着门缝,见里面隐隐还亮着灯光,刘循勒住了丝缰。
“公子,这是前益州从事王累大人的府邸,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马武声音有些发颤,当日王累为了阻止刘备入川,以死相谏,倒悬在城门前,死状非常凄惨,许多人夜里吓得都不敢睡觉。
马武只盼着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惹上王累的冤魂。
刘循从来不信鬼神,没有理会马武,迈步走到门前,抓起门环轻轻的敲了几下。
“谁啊?”
过了一会,里面有人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好像刚刚哭过。
“是我,刘循!”
里面的人似乎有些慌乱,走路碰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不多时,门开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在刘循的面前。
此人身材伟岸,一条微瘸的左腿,脚步有些不稳,然而恰恰是这种残缺,使得他整个神态透出了一种别有韵味的沧桑和刚毅,竟有一种难以撼动的气象。
“王文见过公子。”
来人深施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王文是王累的长子,印象中刘循记得他身无残疾,怎么现在竟变成瘸子了。
心中不解,刘循指了指他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多,我一直为家父在山上守灵,山中经常有野兽出没,一时不慎,被咬伤了,落下了残疾。”王文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刘循心里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原来是这样,介不介意我进去拜祭一下令尊。”
“公子,请。”
王累死了一年多,王文要替父亲守孝三年,家里灵位、白幡、祭品一直都在,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异常冷清,地上还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清理了,像是荒废了一样。
灵位在正堂,刘循随着王文进入正堂。
对着王累的灵位,刘循恭恭敬敬的深鞠一躬:“王大人,我代表家父,特来向你赔罪,家父现在追悔莫及,后悔当初没有听你良言劝告,以至于引狼入室,招来祸患。刘备心怀叵测,要夺我西川,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益州击退强敌,度过此劫。”
王文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年多,他无时无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