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侯云爵身形坠地,随即弹身而起,神情仿佛是如梦初醒,转头看向秦墨,脸色尽是惊怒,其中还掺杂着一丝畏惧。
“嗯?”
秦墨的眉头,则是微微一皱,手中七彩长枪震动,似欲再刺出一枪。
这时,一道身影闪烁青芒,一掠而至,一位身周闪烁青芒的青发中年人,挡在了秦墨身前。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位羽先生修为高绝如海,实是令我佩服。在下皇都窦啸澜,这位先生与侯帅有何过节?可否让在下做一个和事佬?”
青发中年人朗声大笑,极是豪迈。
远处的人群尽皆震动,皇都窦啸澜,这个名字对于皇都人们来说,实是只能用如雷贯耳来形容。
出身于皇都三大家族之一的窦家,窦啸澜出身很平凡,乃是窦家宗氏的一名不起眼的子弟,从小享受的资源就很少,并且,年少时的武道天赋也不突出,并不受窦家的重视。
可是,窦啸澜从小开始,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狂!
狂到没边,谁也不服,因此,窦啸澜自小开始,就经常被欺负,但是依然不改狂傲的本性。
待到窦啸澜十六岁时,他却是突然开窍了一样,专注于武道,疯狂修炼,修为竟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很快在皇都年轻一辈崭露头角。
而窦啸澜的狂,也是越来越响亮,面对任何强者,他都敢挑战,做出过一件件轰动皇都的事件。
随着他的狂名,其修为也是越来越强大,待到窦啸澜三十岁时,已是窦家年轻一辈的最强者。
三十五岁时,窦啸澜已是逆命境后期的绝世强者,成为窦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上长老。
四十岁时,窦啸澜跻身天境,威震皇都。
对于皇都人们来说,窦啸澜是过去数十年里,皇都的一个狂傲的传奇。
可是,现在这位狂傲传奇人物,站在羽先生面前,却是笑容可掬,哪里有半点狂态,其举止中甚至透着一丝尊敬。
这情景,令许多人有些发懵,即便刚才的天境大战,羽先生战胜了侯云爵,也不至于让窦啸澜如此才对。
“和解?”秦墨皱眉,嘴角掀动,勾勒出一丝冷笑:“我给过侯云爵机会,他自己不知死活。现在想要和解,哪有那么简单,我‘羽馆’的货物是说劫就劫的吗?”
“今夜,正好用侯府父子的首级,来告诉那些窥视我分馆的宵小之辈,得罪‘羽馆’的下场如何?”
清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却是令人心惊胆颤。
窦啸澜眉头连跳,暗中有些咋舌,“羽馆”的这位羽先生实是行事狠绝之辈,竟要用一位天境强者的性命,镇天国一位统帅的首级,来震慑皇都各大势力。
这样的行为,实是胆大包天,但是,想及刚才,羽先生刺出的最后一枪,窦啸澜心头连跳,明白此人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
这时——
深坑对面,踢飞侯云爵的那位老者,与侯云爵正在快速的传音交谈。
“侯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这样的人物?”老者问道,语气中有着质问之意。
侯云爵脸色连变,将与“羽馆”的恩怨,一一说了一遍。
老者听完之后,冷哼传音道:“侯帅,此事以老夫来看,你要立刻向羽先生道歉,请求和解!只是你儿子劫取了‘羽馆’分馆的货物,与你无干。”
“和解!?我儿子死在‘羽馆’二老板手中!!?”侯云爵咆哮着传音。
“侯帅,老夫只是本着与你的交情,给你一个建议,你如何选择,皆在于你自己。”
老者面色转冷,低沉道:“这位羽先生刚才那一枪,分明已经触摸到那一层次的边缘。你要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老夫很明确的告诉你。若是你们继续战斗,皇都所有天境强者,包括神都卫营的其他五大天境,也不会给予你一丝一毫的帮助。”
“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一个。与碰触到那一层次的强者为敌,其下场如何,可是连再生一个儿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闻言,侯云爵身体颤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才是真正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刚才在半空中,与那个神秘的羽先生最后一记交手,那杆七彩长枪上,释放出一丝奇异恐怖的威压,让身为天境强者的侯云爵也是感到战栗,身躯竟是一下子陷入僵直。
待到回过神来,侯云爵已是被老者一脚踢飞,本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一丝恐怖的威压,其中蕴含的力量,是一种意志。
超越于天境之上,凌驾芸芸众生之上的那个境界,所凝聚的特有的意志之力。
王者意志!?
想通了这一点,侯云爵脑海一清,他终是一代枭雄,立时明白执意争斗下去的后果,那会给侯府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曹老,多亏你点醒,还请您做一个和事佬!”侯云爵连忙躬身抱拳,恳求道。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一个迈步,如同缩地成寸,跨过了那个深坑,站在秦墨面前,微笑点头,神情很是亲切。
“老夫曹雨巡,不才担任皇宫供奉首领,也想做个和事佬。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羽先生与侯帅都是镇天国的绝世人物,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不如,这场恩怨就此揭过如何?”
曹雨巡拱手抱拳,笑容可掬,仿佛是一位邻家老者在嘘寒问暖。
远处的人群,却是一个个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