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和如铜,究竟想做什么?
“……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们有何目的?”
如铁身边还有侍卫和玄亮在,如铜突然之间露了真面目,玄亮已握着剑,暗中令侍卫接近,围住如铁。只是睿王原先派来保护颜家的人手,不在近旁。
之前玄亮尚能震慑如铜,眼下,如铜反而笑得更张扬了。
如铜道:“顾大人为我赎了身,不过要我办妥一件事,才肯给我名分。你不是要我好好珍惜吗,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也许我会饶你一命。”
如铁道:“如铜,你是不是疯了?”
如铜道:“我是疯了,我究竟何处比不上你,凭什么你可以直上青云,我却只能做个下贱的小倌,明明爹娘都一样,不该差那么远的!”
自从得知如铁竟做了睿王妃,而当初那名寸步不离的侍卫就是睿王本人,如铜早已被嫉恨淹没。
从郡王到亲王,傻子都知道睿王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造化,如铁亦是如此。而如铜在清风苑因与另几名红倌抢客,受到了挤兑,很快就有比如铜还要清纯,还要青春貌美的男孩子冒出来。这个行当没有谁能独占鳌头,如铜以前还能挑客,后来只要老鸨领人进屋,他就从了。
相比他过得越来越不如意,弟弟却越来越顺,如铜对如铁就只剩下越来越多的恨意。
顾珍不知怎么寻到了清风苑,要为如铜赎身,条件是如铜必须为他办事,如铜立刻就答应下来。
如铁道:“你是在怪我?可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不!”如铜怒道:“你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他的面容一瞬间曲扭到了极点,又一点一点舒缓下来,柔声道:“你猜,顾大人要给我什么名分……你绝对猜不到的。顾大人说了,我只要把他交代的事办妥,他就让我当太子侧妃。你知道,太子可是要当皇上的,而睿王只是个王罢了……”
“这是我唯一能比过你的机会,我为何要拒绝?不妨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做你口中的坏人,你是我弟弟,我本来还有些许不安,看到你这么蠢,我也就放心了。”
如铜拍了拍手,四周已有近百身穿夜行衣的人围拢过来。
“我刻意靠近你,千方百计与你说话,只不过是在帮顾大人拖延时间。你说,这一次你会不会输给我?”
玄亮护着如铁,手中嗖地飞出去一只响箭,如铁抬头望着那箭扎入夜幕,笑着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比什么输赢,但是殿下一定不会输的!”
睿王近来为国事所困,夜郎国君又来了大楚,几乎各处的人都要寻他,他近日一直代皇帝待在宣德殿,好容易才处理完政务,打算回府,刑部尚书储亮却找了过来。
刑部最近在查一件杀人案,有名市井男子光天化日被人割了脖子,因事发时没有任何经过之人,刑部一时之间没什么头绪,闹得人心惶惶。今日这男子的妻子来了刑部,说是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线索,办案官员听妇人说完之后,立刻便把这个看似普通的命案视为烫手山芋,甩到了刑部尚书那里。
只因这妇人说,她和她丈夫一向与人无争,只与睿王有过节,她怀疑是睿王对她的丈夫下了毒手。
储尚书当场就愣了,怎么可能是睿王,大楚谁犯法都不可能是睿王,且不说睿王的为人,按睿王如今的地位,何必要做令自己身败名裂之事?
妇人顶着储尚书质疑的目光,将与睿王的过节和盘托出。原来这妇人是睿王从前的未婚妻,新婚夜与人私奔,中途被北燕人捉走,后为睿王所救,她向睿王坦承了私奔的事实,被太后赶出家族,流落民间。前阵子她与丈夫在街上意外重逢了睿王,没多久丈夫横死,她与丈夫安分守己,从没有过什么仇人,故而她怀疑,是睿王在报当年的夺妻之恨。
这妇人名叫顾卿仪,她被杀的丈夫叫做孙少祖。
储亮震惊不已。睿王当年那场婚变世人皆知,没想到北燕j,i,an细掳走睿王未婚妻之说还有个中隐情,妇人所说细节也对得上,储亮不得不先去了趟惠安侯府询问顾侯,顾琰意外地配合,得知这夫妇的名字之后也认了,不停地道“家门不幸”,甚至还亲自去了刑部一趟,认了认已被逐出家门的女儿。
看来顾卿仪所言当年之事,并非作假。
储亮下一个便直接寻了睿王,他虽不信睿王会杀人,亦不得不承认孙少祖之死,睿王确有动机。睿王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沾上命案,即便最后查出来与睿王无关,还是会声名受损。储亮自然希望尽快排除睿王的嫌疑,免得被人捅到朝上去。
穆承渊听完储尚书洋洋洒洒一大篇话,顾卿仪、孙少祖在他心里连个涟漪都没落下,只淡淡道:“无稽之谈。”
储亮道:“殿下,实在对不住,我一向公事公办,必须得问殿下一些问题,还请殿□□谅。”
睿王也知储尚书不易,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储亮问什么便答什么。所幸孙少祖死时,睿王恰在御前一直未曾离开,人证一堆,其中还有皇上,皇宫与发生命案之处隔得极远,睿王是不可能去杀人的。
储亮与睿王细谈之下,又发现了一处矛盾,若是睿王想杀孙少祖,当年才是动机最强烈的时候,也便是说当年最气愤恼怒之时尚且放过了,如今婚姻和美位高权重,又怎么可能再去杀人呢?
储亮只要证实此案与睿王并无直接关系就好,至于真凶是谁,刑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