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了?”睿王奇怪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没见过,睡个觉还用脸不成?”
“呃……”
如铁被噎住,的确吹了灯倒是一样的。
睿王长腿一迈,先一步躺在了塌上,如铁磨磨蹭蹭把屋里的灯烛都吹灭,一见人都躺下了,也跟着上了床。
他脑袋一挨枕头就觉得不大对,太子府的规矩可还记着呢,没主子的命令,男宠不能自己爬床,可是主子都躺了,要怎么办?
如铁脑子里乱哄哄的,见穆承渊和衣而卧,思索片刻,挪到床角跪着,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要宽衣?”
穆承渊已反应过来此人误会了什么,揉了揉额头道:“不必了。只是与你同榻,没别的意思。本王说了会放你走,就不会食言。”
哦,原来只是摆摆样子,如铁松了口气,而且听睿王的意思,往后也不会要自己伺候了,挺好的。
如铁立刻蹭蹭蹭挪过来,很自来熟地躺下占据了另一半床榻。
“其实你大可以放心。”穆承渊随口道:“你这样的,本王没兴趣。”
我这样的??我怎样了啊!!
如铁本来又累又困,闻言j-i,ng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合欢之死的悲愤压在心头还未散去,他带了点克制不住的怒意道:“怎么,殿下是嫌我脏还是嫌我臭?”
男宠怎么了,既没偷又没抢,怎么就十恶不赦了?这么看不上男宠,你怎么不去睡菜园子啊?!
士可杀不可辱!
屋子里烛火已熄,一片暗沉,他看不见穆承渊轻轻皱了一下眉:“你多虑了。本王只是嫌你蠢,又总是爱胡思乱想。”
“…………”
“还有,本王不喜欢男子。你在本王眼里,就和一块石头差不多。”
x!
原来是直男——直男了不起啊!直男就可以鄙视穿越党引以为傲的智商吗?
如铁一下子杠j-i,ng附体,憋不住握拳道:“请殿下赐教,我哪里蠢了?”
穆承渊困顿得不行,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合上了眼睛道:“与本王顶嘴,你不是蠢是什么?”
卧槽,这人面上不错,私下怎么这般讨人厌?
估计未婚妻被杀的可怜单身狗都是假相,真叫人想踹他一脚!
如铁猛地转头,目光炯炯,却发现才片刻的工夫,本王已经睡着了。
“……”
还是算了。
睿王救过他,又答应放他走,对他来说有天大的恩情,趁人之危也非君子所为,鉴于种种不是理由的理由,如铁决定先放此人一马,下一次再踹。
他合衣躺着,身旁多出一个均匀的呼吸,换做别人,他或许不会这般在意,尽管他是个同,也不会随随便便对着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个直男就心生旖旎,可是睿王睡在旁边,总觉得有些别扭,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在太子府隐忍了这么久,为何换了个轻松些的地方反而忍不住,睿王也是人上人,得罪睿王也会倒霉吧。
如铁为自己的鲁莽懊恼了一阵,还以为会纠结到睡不着,结果没多久便沉沉入了梦,在睿王府的第一夜便这般平安度过。醒来时天光大亮,枕边人早不见了踪影。
如铁生龙活虎地跳下床,只见案上灯座下边压了一张字条,如铁抽出来看了一眼,原是嘱他三餐会有人送过来,也可自行去厨房拿。字条旁放着一面昨日没见过的玉牌,如铁拿起来细看,玉牌正面刻着睿王府字样,背后却是通行二字,并非太子府发的那种,既是身份的象征,却也是挥之不去的枷锁。
通行令都给了,说明真的可以自由出入……
如铁激动之余又想给穆承渊发好人卡,可是想起某人的毒舌,还是生生忍住了。他把令牌揣好,又心血来潮把昨日的字条找出来,与今日的放在一起,字迹竟是一样的。如铁笑了笑,把字条全都收了,信步出了院子。
蒲公公像只老母j-i一样地守在院门口,殷勤地道:“公子可要沐浴?”
如铁不怎么讲究,原想婉拒,可是蒲公公翻着花的闪亮小眼神又跑了出来,如铁想起不能让蒲公公起疑,于是客客气气道:“那就牢烦公公了。”
蒲公公喜得见牙不见眼,领着如铁去了澡房。热水早备下了,也没什么人在旁盯着,如铁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昨日涂的药膏很有效果,原本要两三日才消的红疹已退去不少,想起这东西早晚都得用,便趁着沐浴又涂了一回。
蒲公公重新为如铁备了崭新的衣物,笑着道:“都已按殿下的吩咐改过了,若仍不合身,再改便是。”
这个蒲公公,还真是不遗余力替主子刷好感哪,哎,可惜却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个钢铁直男,不会对男人有兴趣的。
如铁一边腹诽,一边听话地换上新衣,这一回大小不差,且料子摸着十分舒服,心里感激,想着要不要道个谢,随口道:“睿王殿下人在何处?”
蒲公公道:“云将军请殿下去永昌侯府议事了。”
如铁对传说中的王公贵族仍是一头雾水,蒲公公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刻意提点了一句:“云将军乃永昌侯与荣安长公主之子,与殿下年纪相仿,平时常有来往。”
如铁晕乎乎地想,公主前面再加个长,貌似是皇帝姐妹,一个长公主之子,一个皇帝之子,那不就是表兄弟?
如铁好容易理清这层关系,蒲公公又道:“还有敬王府世子与殿下关系也不错,至于诚王府就比较复杂了,他家共有七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