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亮,”林无隅摸出眼镜戴上,“还要灯吗?”
“很亮?”丁霁看着他。
“戴上眼镜以后更亮了,”林无隅笑笑,把胳膊搭到他肩上搂了搂,“没事儿,知道你有时候怕黑。”
“不是怕黑,”丁霁小声说,“就是一黑,我想象力就爆表。”
“热衷于自己吓自己,是吧,”林无隅笑着看了看楼梯,“走吗?”
“走。”丁霁晃了晃手机。
大概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距离,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往上走的时候丁霁用手机往墙上晃了晃,想看看有没有灯开关,结果并没有。
好在器材室就在二楼,丁霁在二楼的走廊上找到了灯开关,不过是个声控的,鼓了一通掌之后确定这灯是坏了。
“顶头那间,”林无隅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门,“那个就是杂物房吧?”
“嗯,”丁霁往那边走过去,“你平时看不少恐怖片儿吧?”
“也看,不过科幻看得多一些。”林无隅的手一直搂在他肩膀上。
“宾馆顶头的房间,”丁霁说,“多半都闹鬼。”
“……这可不是我开的头啊。”林无隅有些无奈。
“你知道吗,恐惧对很多人来说有深深的吸引力,无论你怎么提醒自己,无论你有多害怕,”丁霁一边走一说,“都他妈忍不住会去想,而且越想越具体……”
“差不多得了啊,”林无隅说,“我怎么什么都没想。”
“因为你不怕啊,你感觉到了恐惧了才会一直想,”丁霁说,“很多东西都这样,痛苦也是,越痛苦的事,越会一直去想,越想越难受,担心啊,害怕啊,这些情绪都是有吸引力的……”
“闭嘴。”林无隅说。
“哦。”丁霁没再说话。
一直走到杂物间门口,也没有看到别的人,而且杂物间一看就是没人收拾过的,锁上都还挂着蜘蛛网。
“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丁霁问,“要不要搞得跟密室逃脱一样。”
“你玩过吗?”林无隅问。
“玩过一次,还行,”丁霁说,“跟我们高中班的同学去的,那种破解密码的,就是房间少了点儿。”
“这就一个房间呢。”林无隅说。
“还能布置出一个正式的密室来整新人吗?”丁霁啧了一声,“成本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
丁霁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又把门边一圈晃了一遍。
“看什么呢?”林无隅问。
“先下去吧,”丁霁说,“十点再上来。”
“嗯。”林无隅应了一声。
丁霁一边回身走一边说:“这房间就是他们布置过的,加了个锁在上面。”
“怎么确定的?”林无隅问,“那个锁看上去在那儿很久了,都有蜘蛛网。”
“所以才是布置过的,”丁霁回头看了他一眼,“学神。”
“知道了,”林无隅反应过来,“这楼又不是不用了,平时都有人打扫,不可能有那么明显的蜘蛛网。”
“而且那是个三轮密码锁,锁行李箱用的,谁会在门上用那玩意。”丁霁说。
“刚应该把蜘蛛扯下来看看是什么做的,”林无隅说,之前还真没注意到那是个密码锁,只知道是个黑色的锁,“会不会是白糖拔丝拔出来的……”
“别了吧,”丁霁马上说,“你还要尝一口么?万一就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弄来的真蛛网呢!你这人怎么馋起来蜘蛛网都想吃啊!”
林无隅笑了起来。
到了楼下,回到路上,丁霁关掉了手机上的灯:“去食堂买点儿吃的吧,饿成这样了都……还有十五分钟。”
“可以在这儿等着,”林无隅说,“不去食堂了。”
“他们还没布置完呢。”丁霁说,“正常没人会提前这么长时间过来,来了黑灯瞎火的没等到别人一般也不会先上去……门锁怎么开也还没有提示……”
“行吧,”林无隅点了点头,“旁边转转去。”
“超市买盒冰淇淋吧,”丁霁说,“超市近一点儿,食堂太远了,不想走。”
“好嘞。”林无隅说。
他俩在超市里转了转,买了两盒冰淇淋,又绕着超市转了半圈,从路的另一边慢慢溜达着回到了器材室的楼下。
还有五分钟到十点,楼下居然还是没有人。
“如果我们没有走错过方,”林无隅说,“现在差不多就能确定,这个社团……”
“就俩新人。”丁霁说。
“怎么这么惨?”林无隅说,“明明那天申请表收了至少也有十几份吧。”
“可能是自己填了充门面的。”丁霁说,“蒙骗我们这样的新生。”
林无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什么鬼社团。”
正笑着,手机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