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不仅无视了他虚报的人数,还把赏银的钱给压了两成。
这些生产力低下的部族哪里讲什么道理,还不是直接开始怼。
哪怕是女真,也是因为贸易问题和明朝决裂的。
当年努尔哈赤他爷爷,就是因为不服明朝在贸易上的压制,以及战略地点的控制,才疯狂造反搞事情,最后导致了双方撕破脸皮,开始了摧枯拉朽的战争和毁灭。
虞璁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禁港口。
海禁这件事情,对于许多人而言,简直费解到令人扼腕。
难道古代的皇帝们真的不知道,这开放贸易的种种好处和利益吗?
不,海禁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一旦开放海禁,民间会流入大量的资本和财富,经济发展只是一时的,可是地方势力的发展是令人恐惧的。
东南一带的海商在从前的十几年压制里,都如爬山虎一般疯涨,形成了巨大的网络。
如今再开港口,几乎是在给自己的头上又放了一把断头刀。
为了帝权,为了国家的安稳,开放海禁都是弊大于利。
但是虞璁能够超脱这个看似死局的认知,就是因为他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古代和现代最大的区别在于,古代有‘揭竿而起’这样的做法,群众们有刀有剑,就可以吆喝着造反。
而铁矿在不加管制的情况下,可以近一步的被锻造成武器,进而危害更多的地方的安定。
那些巨贾哪怕在重重的提防和控制下,也有办法搞来数目庞大的武器,再花钱雇佣一批人,基本上造反条件可就特别稳了。
但是,在现代想要达成这些,基本上没有可能。
家里的擀面杖也好,菜刀也好,拿着这种冷兵器去街上嚷嚷造反,就是在发神经病……
说到底,还是国家机器的强化程度。
虞璁敢接下这个事情来,敢把这些通商的想法,如同兽类露出肚皮一样尽数告诉他们,就是在这方面有足够的把握。
他做到的,就是对军工科技的大力支持和保密制度建立。
未来必然是热兵器的时代,哪怕如今的红夷大炮,也能够轻松的轰下一座城楼来。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得到这些东西带来的好处,也当然要守住自己偌大的江山。
可想而知,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对管制刀具的分类和监察,对地方军力的调整和制度改革,还有对所有商人的控制和管理,都是极深厚的一门学问。
虞璁有条理的把开放港口的事情跟这三人讲完,又花了老多功夫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叫支援建设,什么叫经济特区,总之是把自己准备送上的种种好处,都在隐瞒五成的情况下,跟他们看似坦诚的和盘托出。
实际上,自己并不是这个国家的总理或者主席。
他是君王,他不用跟任何人谈。
愿意接受,就这么做,不愿意做,那可以打一架。
至于他们的那一万五千多人的军队……
谈话期间,虞鹤从东殿折返,站在了鱼缸旁边。
虞璁瞥了眼他站的位置,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成了。
“我不同意!”王越冷冷道:“这个事情没得谈!”
王杲神情复杂,他没想到皇帝会规划的这么多。
“我觉得可以。”速黑忒双手合十,用相当敬仰的神情看着虞璁,诚恳道:“这个计划,我听懂了。”
“不行就是不行!”王越直接站了起来,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虞璁,只恼怒道:“不懂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我今天就要回去!”
他当初本来就不想来,要不是使臣跟他说中国皇帝给他备了一整箱的黄金,才不会来这种连林子都没多少的破地方。
“是吗?”
虞璁缓缓抬手抿了口茶,裸露的手腕光洁而线条优美。
他凤眼微扬,淡笑道:“可是,你已经回不去了呢。”
“也可以说,你们都回不去了呢。”
这话一出,三人登时直接变了颜色。
刚才还颇有种迷弟感觉得速黑忒也意识到情况有多突变,这一刻恼怒的直接站了起来:“我们可是带了兵过来的!”
“北平这边的兵都去河套了,朕这里刚好缺得力的军队。”虞璁扬手道:“既然三位把兵都带过来,那朕就道一声多谢了。”
使臣当初带着圣旨过去的时候,可是半哄半骗把这三人给请过来的。
他们三个都以为自己可以在北平得到种种的好处,却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虞鹤站在鱼缸旁边,神情平静。
那三十万两白银,全部被分装成袋,成为鱼饵般奇异的存在。
每一小袋白银,都可以勾引一个士兵转移阵地。
这个绝妙的法子,还是他跟老祖宗朱棣同志学的。
当年朱棣拿下朵颜三卫,就靠两个字,塞钱。
要知道,三大营中的三千营,可都是蒙古人在此服役,指哪打哪从来都老实干活——哪怕去打蒙古人,也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归属感和使命感,在绝大部分连饭都吃不饱,也没有任何意识形态培训的士兵面前,根本比不过那十两银子的诱惑。
鹤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在锦衣卫所学到的小手腕玩的相当溜。
他不明着招揽,让那些士兵们感觉自己是被明着诱惑了。
他直接买通了几个中低层的军官,让他们来放出消息,告诉明朝那边有些空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