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摇了下尾巴,懒洋洋的用金色的兽眸看着他。
“过来……”他随手拿了针梳,示意豹子跳到龙椅上来:“给你梳毛。”
寂静之中,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这种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实在是听了太多次,每次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事。
虞璁心里一沉,看向了门口。
“陛下!” 虞鹤一脸惨白的冲了过来,脚步迅疾的让他差点栽个跟头。
“沈……沈道师她失踪了!”
“什么?!”虞璁猛地站起来厉声道:“你们的人呢?”
“暗卫在发觉盯梢盯漏了之后直接跟我禀报,已经派了十五个功夫好的去到处搜查了——”虞鹤明显是快步赶来的,此刻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据说是从工科大学去沈府的路上,拐了个弯的功夫就没影了。”
没有摄像头又没有定位器,虞璁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直接冷声道:“把周白珺叫来,速度!”
周白珺这时候已经睡了,寝衣都没来得及换,披头散发的就被押了过来。
“给朕算,沈如婉在哪里!”
脸色苍白的书生神情一变,愣了半天像丢了魂似的。
“在,在洪府。”
“你知道哪个姓洪的吗?”
虞鹤一愣,忙点了点头就冲了出去。
“她人还好吗?”虞璁只觉得急火攻心,追问道:“出事了没有?”
周白珺两眼放空,看了半天喃喃道:“被绑起来了,醒着,在哭。”
眼下只能看虞鹤那边的速度了。
——沈如婉怎么会出事?!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何况又是个年轻的女子,这三更半夜的被掠去一个不知名的小卒府中,谁知道是安了什么心!
“j-i……j-i血……”周白珺喃喃道:“他有话要跟你说。”
虞璁眼一横,黄公公就忙不迭小跑着冲了出去。
鲜热带着腥气的j-i血很快一碗碗的端了过来。
那书生竟像是渴了四五天没喝水似的,大口大口的往下吞。
奇异的是,那血渣竟半点没粘在他的唇侧,干净的仿佛倒进一个袋子里似的。
待二十碗喝碗,那长眸里露出了一分j-i,ng光,语气又变得从容不迫起来:“这洪府判家里三个儿子屡考不中,听闻有三四个女官不仅金榜题名,还大有要入朝做官的风头,就动了歹念。”
虞璁眸色变冷道:“所以他们想怎样?”
“j,i,an污之后,再要挟拿捏,”周白珺接过新的一碗j-i血,如喝酒般一饮而尽:“二公子明日会去截戚灵的车,怕是想在巷道里一逞胯下威风吧。”
“放肆!”虞璁直接把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怒喝道:“朕要扒了他们的皮!”
“您不扒,就没人把这禁令当一回事。”周白珺在碎裂声中气定神闲,瞥了眼那好奇的嗅着自己的豹子,懒洋洋道:“女子x_i,ng命从来都薄如草芥,哪怕大明律写着j,i,an污者或绞或流放三千里——真如此执行的,有几个?”
是啊。
他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这从古至今,女人的地位越来越卑微,只是个生育的工具而已。
他一心想着要抬升工匠和科技的地位,怎么就忘了女子做官有多难呢。
贞c,ao二字,已经可以杀了她们。
洪家人算盘打得颇j-i,ng,如果沈如婉被救了出来,朝廷也不敢明着对他们怎样,毕竟一旦兴师问罪,这就等于把沈如婉的清白给默认着否掉了。
如果他们行动够快,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借着礼教的捆绑,哄劝这女人从了他们家。
虞鹤做事虞璁放心,可是有今天这一回,就可能有下次第二回 。
被当做玩物的女人能科举高中,能进入朝廷,能站在比他们这些读书人更高的位置上——有多少士子会不甘心?!
皇帝深吸一口气,头隐隐作痛。
“还真是麻烦。”
周白珺仿佛跟抽了大烟似的瘫在椅子上,任由那雪豹凑过来嗅来嗅去,不紧不慢道:“立威便好,不是什么难事。”
虞璁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你倒是说的轻巧。”
这件事,想处理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