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闲说忙,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可关键在于,这位大臣是参加过自己的多项会议,有关‘实业兴国’、‘科学发展观’的种种思想报告,那也都是定期交过的。
——如果自己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现在再跳出来想要引发舆论、挑拨政治动向,且不说他是不是自不量力,闹心都够闹心。
陆炳见虞璁神色略有些难看,心里便默默记了这谷大人的名讳官职,连磨刀子的心x_i,ng都有了。
这谷学士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先批评完皇上不务正业、每天想些奇 y- in 技巧,把国子监工部经部都闹得不得安宁,再怼一通他养豹子还让豹子在乾清宫乱跑的事情,完事儿了一脸的痛心疾首,把国家大义拍出来,振振有词道自己不出头,这国家都得完蛋。
虞璁面无表情的等他说完,心里忽然多了个念头。
这种人,没有必要跟他解释。
喷子是不听人解释的。哪怕你摁着他的头去学先进思想,那也没有办法让他懂道理。
因为喷子就是个喷子,他只是想用各种旗号怼你而已。
如果今天又把这种人放过,回头上朝的时候会更加不得安宁。
“臣——愿陛下正圣听,效论语,以慈德治世!”
谷毕说完这句话之后,恨不得老泪纵横的给皇上磕个头,好让他把那些圣贤书里的东西再捡回来。
虞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陆炳。”
“臣在。”
“把他的嘴堵起来,先宣告罪状,再当庭廷杖二十棍,不要留情。”
倘若说正义对错,没有人能如被无影灯般照耀。
虞璁自己心里清楚,这世界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哪怕这个老臣再保守迂腐,也有可以理解和同意的地方。
可如今,这里的宫廷,和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成为自己的棋子,一步步的把胜利给赢回来。
不听话的棋子,只有死路一条。
“等等,”他又淡淡开口道:“先把官服顶戴扒了,再推出去打。”
陆炳不声不响的行了个礼,当即取下了那老臣的乌纱帽,无视着他激烈的挣扎,和另外一个锦衣卫把他给拖了出去。
“罪臣谷毕,违逆圣上,出言不逊,视皇上训诫于无物,今贬为庶人,当庭杖责二十,以戒诸君!”
整个广场又恢复成一片寂静,只有棍木奉的闷响和模糊不清的哀鸣在其间环绕。
虞璁知道,哪怕会议厅里头有怀着异心的老臣,哪怕这宫廷里还有无数人想抱紧旧时代的标志,这一项项改革都得推下去。
“不要去理那些喷子。”他在心中缓缓的对自己说。
你怼藩王,有人会喷你无孝悌之义,乱宗亲门楣。
你杀贪官,有人会喷你是诬陷忠臣,祸害一好人。
虞璁,你不可能做什么,都有人会为你拍手叫好。
所以一定要学原主。
冷下心,硬着拳头,扛着狂风也要一步步的往前走。
这个王朝,要在你的手里重生。
待二十大棍毫无保留的打完,这谷毕的屁股上早就青紫一片,整个人也昏死了过去。
虞璁到底看他是个老人,没忍心把他往死里打,也就说了个二十板。
但这行刑的时间里,对于其他臣子而言,都定然极其漫长。
臣服,是他们要学会的第一件事。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
现在春色将暮,处处都暖和又凉风宜人,跟秋初一样气候宜人。
比起好天气更让人心情好的,就是玻璃的制成了。
古代的东西,向来都是需求跟着皇帝走,且不说这天上地下的飞禽走兽都抓来烹制成御膳了,单说陶器瓷罐,还不是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就举国之力做成什么样的。
等赵璜小心翼翼,跟抱自己亲儿子似的把那又薄又亮的玻璃捧过去给皇上看时,佩奇正守在门口,见到有人来就长长的嗷呜了一声。
虞璁正因春困打着瞌睡,一听见叫唤就醒了过来。
“赵庭实?”
黄公公忙不迭把赵璜给放了进来。
一看见那透光x_i,ng极好的玻璃,虞璁就心花怒放的快步上前,仔细端详这做工和质地:“成本高么?”
“还在改良配方,将来会尽力做的跟陶土般便宜。”赵璜忙道:“已经有一批师傅练成了老手,现在吹制玻璃也相当娴熟了。”
“这东西不适合在乾清殿里说。”虞璁想了想,想让他把这镜子放下,认认真真道:“赵大人,既然这玻璃建成了,朕就要跟你讲他的用途了。”
他接过鹤奴递来的纸笔,画了个镜片的形状,指示给他看:“这玻璃,若是中间厚,边缘薄,透过镜子看的东西,就会放大。”
赵尚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听明白。
“你想想,这老臣们老眼昏花,还有这行军打仗时看不清楚东西,是不是都可以用这个法子来解决?”
赵璜一拍脑袋,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啊!”
“对吧?”虞璁心里虽然惦记着显微镜和基础生物学的开端,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具体如何能让这玻璃片能够放大,又放大多少,全看这研磨的薄厚工艺,这就要继续让老师傅们勤加研究了。”
赵璜诚恳的点了点头,好奇道:“陛下,这些奇思妙想,您都是从何而来?”
“神女托梦。”虞璁面不红心不跳的开口道:“神女经常托梦给我,让我振兴大明江山,还教了不少神妙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