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感觉自己的唇有些痛感,这还是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她会感觉到痛。以往驸马的吻即便用了点力,也总是温柔甜腻的。
外头的担忧声又响起了两声儿,敲门声不断。
法一重重喘着气,她看着芃姬肿起的嘴唇,有些懊恼自己,又有些气芃姬,可她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在芃姬的面前依旧是温柔的,“独孤倾颜,你一定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说着又在那红肿的唇上亲了一口。
只是这回她亲的很轻,也很迅速。
芃姬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她深深的看了法一一眼,点点头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殿下。”
身后的法一喊了一声,她带着不舍,带着满眼的情意,看着转身回看她的芃姬说:“我心悦你,从琼林宴上第一眼,我的心里眼里便都是你。”
“我知道。”芃姬不再自称本宫,这一刻,在法一的面前,她只是独孤倾颜。
最终,在梅花最后的喊声中,芃姬拉开了门,跟着两个小太监去了养心殿侍疾。
养心殿内,除了一阵阵的咳嗽声,再无其它。
芃姬恭恭敬敬的行礼,与她前二十年见着晋成帝时一样的态度。
她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着,面上无一丝表情,眼中亦无半分担忧。
一碗汤药见底,晋成帝的咳嗽声总算是好了些,他半靠着龙床坐着,芃姬则站在龙床边候着。
晋成帝的声音低沉沙哑,“颜儿,老三说查不到任何其它的线索,只有那一支箭。你老实说。老四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芃姬依旧是恭敬拱手行礼,“父皇,儿臣未做过。”
晋成帝的双眼凌厉,“没有别的证据,那就只能是你做的,你可懂?”
芃姬抬头回望晋成帝,没有丝毫胆怯,“儿臣不明白父皇的话,未做过的事儿臣为何要认?父皇又为何不替四皇兄找回真凶?”
殿中只这两人在,谁也没再顾忌着什么。
“朕就是想替老四报仇,才不能放过你。颜儿,你知道真相了。”晋成帝说的肯定,冷笑了声,“朕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对老四下手,直到刚才,老三说本该在西北的皇妹可能回了京州。刹那间,朕便想通了。是你,你知道了真相,你是来替花妃报仇的。”提起花妃二字,晋成帝却是有些咬牙切齿,如不是双腿没了力气,怕是会跳下床也不一定。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芃姬便也放下了拱着的双手,站直了身子,“如今我该喊父皇什么呢?陛下?又或是,舅舅?”
晋成帝听了双眼忽的睁了一睁,而后便笑了两声,“你果然早就知晓了。”
芃姬却是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接下来该如何?怕是芃姬公主杀了自己兄长彦王爷,罪不可恕,斩首示众?又或是像谋反的英王一样,夺了姓氏再流放?”
晋成帝要开口说话,芃姬却不想听那些虚伪的话,她直接的问了一句,“只是我一直有一事不明,陛下一开始心里头属意的储君究竟是谁?”
五个儿子,她竟没觉得晋成帝有对哪个儿子有厚爱的。
晋成帝像是很满意这种别人猜不透他的感觉,笑了两声才开口答:“如今稳稳的在这朝堂上的还有谁?”
只这一句,芃姬便懂了。
自己自小便被晋成帝格外宠爱,实则是将自己当成靶子,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
而最低调,旁人眼中最不受宠的儿子,便是晋成帝给他的保护伞。
她想起幼时听过的一些关于雪贵妃的传言,她是老三德王的母妃,出身不高,进宫后也一直很低调,往日只在自己宫中吃斋念佛,就连德王她也不愿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而是给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养大的。
当时的传言是,雪贵妃原在家中便有两情相悦的人,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是被怀王看中了,强行抬进了怀王府,亦是现在的当今。
如今看来,那雪贵妃安安稳稳的躲过了后宫女人的明争暗斗,便是因着这不争不抢的名头。而自己的母妃,明面上却成了晋成帝最宠爱的贵妃,也是宫里头的那些女人最恨的。
那几个兄长讨厌自己不也是因为他们的母妃吗。
“陛下果真是高。”芃姬拱了拱手,“既已服侍了陛下用了汤药,那臣便退下了。至于陛下所说的认罪一事,想来臣也未有选择。”
芃姬说完也不理会龙床上的晋成帝是什么表情,快步走出了殿中,殿外是等着看送她的御林军。
冯德全见芃姬离开了,便赶紧进殿下伺候,刚一转身,便见一黑影跳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之见那黑影伸手挥了一下,一阵花香传来,他便倒下不省人事。
黑影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而后便进了殿中。
“德全,咳咳,冯德全,给朕滚进来。”
“冯公公怕是暂时进不来了。”
一身黑衣,脸蒙黑布的人出现在龙床旁,吓得晋成帝下意识就要喊,被黑衣人手一挥,他便全身发软,没有了丝毫力气。
“你,你究竟是谁?”晋成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别说外头的侍卫,就是龙床边的黑衣人听着都有些费劲。
黑衣人直接大方的将黑布一拉,便露出了一张白皙的面孔,“陛下,臣是您亲封的丞相啊。”
晋成帝激动的手指着黑衣人,“法,法牢酒!”
第98章
晋成帝激动的手指着黑衣人, “法,法牢酒!”他双眼透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