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向来是在人前带着笑的,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总是能笑的一脸温和, 一般的男女老少见了都只觉得笑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回驸马爷的话,下官正是接到了陛下的旨意,这才来与公主殿下汇合。”她一脸知礼懂礼的谦逊样,“下官不才,少时在西北学了些武, 便受了陛下的旨意,陪同殿下左右。”
法一一噎,腹上的伤口更痛了,她不就是不会刀剑么,等明儿得空了,非得让思齐好好教教自己,起码学的功夫不能比这个人差。
自己的轻功也可以保护殿下,这次受伤是意外,真的就是一个意外啊。
要不是自己愰神了,哪儿能被那几个小小死士给伤着了。
她再一瞧芃姬的面上,待看到芃姬也很认可的样子,她闭了闭眼,咬着牙根挤出了一个笑,“如此甚好,有刘大人这般武艺高强之人在,殿下定能无虞。”
“下官多谢驸马爷信任。”
法一:气。她靠在马车角落里,见芃姬脸上无甚表情,干脆气得闭上眼。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免谢。”
既是皇帝的旨意,她总不能撵人下车吧,要怪就怪自己学艺不j-i,ng,让自己受了伤。定是殿下写了折子送回京州,皇帝晓得了这里发生的事,才会派这么一个人来。
可怜她心中美好的游历之梦。本想着她这一路与芃姬好歹要在路上走个大半个月,届时两人便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小夫妻。
偏偏现在中间c-h-a了个人进来,还是那讨厌的刘春熙,整日笑着,也不怕脸僵了。她又想起自己的若姐儿,第一次见她就说她好看。
法一真的要怀疑自己的相貌了,难道自己真长得不行?
“殿下,我们已出了白县,可要停下歇歇?”撩起帘子说话的是梅花。
芃姬往外看了天色,点头允了。
七月的正午日头烈的很,几人找了片树林子,由着梅花和竹香收拾了一下,几人倒也在y-in凉处坐下了。
此次出行明面上带的人也就法思齐和这两个大丫鬟,几人均是男子装扮,芃姬法一对外便说是兄弟二人要去往泉州探亲,至于刘春熙便是两人的表亲,原本就是出门游学的,正好与两兄弟同行。
梅花向几人说着身份安排,又从马车底下拿出一口铁锅,将带上的干货拿出来,好替主子们准备膳食。
天晋原本就是四国之中地最广国力最强的国家,贸易发达点的地方老百姓日子都还算是富足,人一富足就想吃的好。天晋人可以穿的差点,但吃食一定要吃好的。
就说这铁锅,早年哪儿有人出行还带上一只铁锅的,大多数都是背点干粮就解决了。后来有些商户人家,需长期出远门去置货,便去铁匠铺打一口小点的锅,将一些可以制成干货的食物也带上,这便让出行的人也能喝上一口热汤。
梅花将所有东西搬下来,向主子禀告了一声便与竹香一起去捡些石头和柴火来搭简易灶,法思齐摸了摸脑袋也默默的跟上去了。她可知道,那会狮子吼的丫鬟就是面上瞧着强悍些,实际上就跟这京州的女子一样,弱得很。
再说,她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哪里搬得动石头和柴火了,她法思齐才不是那等会记仇的人。
即便是席地而坐,芃姬也是与刘春熙坐一边的,对面是独坐的法一。
“刘大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可是已成亲?”她当然早已打听过,这刘春熙是家中的长女,却是二十一岁还未成亲。最重要的是,她与自己同年生,偏偏是元月生的。
这就意味着刘春熙比自己老,且还未成亲,是个老姑娘。这一局,赢了。
她问完这话便遮掩都不带一下的,笑的一脸得意,芃姬见了还以为她是因着要吃东西了才这么开心。
毕竟在她看来,这法牢酒平日里用膳时都是大口大口的用膳,每回见她吃的那般有滋有味,自己看了胃口都要好上几分。这法牢酒啊,是个好吃的。
春熙依旧是那般谦逊,语气温和,“下官在苦寒的僻州待了五年,尚未定亲。”
法一的笑更是得意了,偏偏她还故意装着遗憾的语气,“刘大人这般大了,还未成亲呢,真是可惜,可惜啊。”她摇晃着脑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替对方惋惜呢。
“驸马怎的这般不记事,本宫与驸马皆是二十一成的亲,这有甚可惜。何况春熙才华横溢,相貌上乘,想要与她定亲的人多的很。”芃姬说完又对着春熙说:“不如春熙也来说说,喜爱什么样儿的,本宫替你去问问父皇,可还有哪家的好男儿尚未定亲的。”
春熙是早就看出这驸马对自己的敌意,她也知晓这敌意从何而来,原本想着与这驸马逗逗趣也无甚什么,可现在连殿下都来掺和。罢了罢了,惹不起。
“春熙多谢殿下美意,只是缘分一事全看上天,臣愿意顺应天命,静待缘分。”她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还顺带表达了一下她不着急把自己嫁出去,驸马爷您可消停着,别来多管闲事。
虽是不喜欢这春熙,但这话法一可是认可的很,都忘了她之前对这人的不喜欢了,“这倒是,要说我与殿下就是这般,缘分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她边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晃着脑袋一副认天命的姿态。
芃姬:……
原本觉得这话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不妥,可她听着再仔细一想,还真觉得没错,也是魔怔了。
想想也是啊,这缘分是她与法牢酒的便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