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才终于有勇气给白越打去电话。
他抱着被拒接的觉悟,所幸白越还是接了。
白越只淡淡地“喂”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这让白乐心中颇有些苦涩。
原本只要是他的电话,白越总会很开心地先喊一声“乐乐”。
“小越……”出声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的干哑,“你还好吗?”
“我很好。”白越回答得毫无情绪。
“那就好。”白乐几乎要被白越的冷漠击倒,他忽地哽了下喉头,才又找回声音,狼狈地道,“对不起……”
“……”白越沉默两秒,“不是你做的事,我不会怪你。”
白乐忽地落下泪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想问白越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但他自己也知道这话问不出口。
直到白乐停止了道歉,这通电话才终于终止。
白乐看着通话记录,一边落泪一边笑起来。
白越还把他当弟弟,这真的太好了。
他不会再肖想不该奢望的东西,不会再想着破坏这个家了。
另一边的白越,心情也很是有些复杂。
他依旧生气白乐对楚延的陷害,甚至再没了对白乐的信任,但从此把白乐当成一个陌生人,却又是他做不到的。
楚延看他一脸傻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了。
他把白越抱进怀中,先是轻轻打了下他光着的脚丫子:“又不好好穿拖鞋。”
白越缩了缩脚,埋怨道:“有地暖呢。”
“有地暖也要穿。”楚延相当严厉,“再不好好穿拖鞋,就让你感受一下没有地暖的a市。”
“知道了知道了,你越来越啰嗦了,楚老板!”白越拧着楚延的脸作为报复。
楚延由着他胡作非为了一会,才柔声道:“如果你依旧把白乐当作弟弟,那就把其他事都交给时间吧。”
白越抿了抿嘴:“可是,你不在意吗?”
楚延望进他的眼睛:“我在意的只有你。”
白越扑棱了两下眼睛,然后猛地往后仰去:“你好烦,你怎么越来越会讲这种话了!”
……
白母请了楚延去白家过年,原本白越还挺c,ao心,楚延和白乐见面了该怎么掩饰尴尬——白母至今不知道白乐做过的事,他也不想让白母知道。
他的妈妈应该快快乐乐,不能到这个年纪了还要因为孩子感到失望和伤心。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白乐居然连年都不过,就要出国去分公司了。
白母当然劝过,不过想到赵媛入狱,就算要过年,白乐估计也过不开心,最后也只能表示支持。
真正的原因知情者避而不谈,但也无关紧要。
白乐走的时候,除了还在a市的白越,白父白母以及白灵,都来为他送行了。白父白母叮嘱完后,白灵上前,一开口就是:“找个男朋友回来。”
白乐一怔,笑着应道:“好。”
白灵深深看他一眼,改了冷硬的口气,有些叹息道:“好自为之。”
过检票口的时候,白乐还能遥遥听见——
“催你弟弟找对象,你自己怎么不找呢,赶快也找一个!”
“不找。”
“我看你林叔叔家的儿子不错,要不改天见一面?”
“不要。”
“那周阿姨家的呢,人家也是个学画画的,你们俩一块还有共同话题呢。”
“不!”
……
白乐出国之后,对于带着楚延回家过年这事,白越越发热情高涨起来。每天忙里忙外地教楚延怎么讨他爸妈的欢心。
而他之前问容叔要的奶糖,终于也姗姗来迟地到了。
他把奶糖给了楚延,结果从楚延那收到了一张卡。
“这是干嘛呀,压岁钱?”
楚延一愣,然后笑道:“这是你之前买房的五千万,追回来了。”
白越顿时对这卡失去了兴趣,草草塞进口袋,又冲楚延摊开双手:“那我的压岁钱呢?”
楚延往他手心放了颗奶糖,看准时机在他耷拉下表情前道:“先付个定金。”
白越立刻把这颗奶糖当宝似的揣了起来,然后又推销着自己的奶糖,耍赖:“这是你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