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想,这些贵人们的想法,他还是不太懂。
“收起来吧,”容瑕把手背在身后,“既然有缘者得之,我也算是有缘人了。”
杜九看了眼伯爷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以后,表情有些微妙。
“伯爷,还有几个地方的土有动过的痕迹。”护卫看了眼四周,挖的人掩饰手段实在太低,让人一看就看出哪里的土动过。
“不用看了,”容瑕伸手从木盒中拿出一块金饼,金饼的成色很好,单单一个就足以让普通人十年内衣食无忧,“把这里收拾干净些,不要让人发现土被翻动过。”
“是。”
容瑕把金饼放回木盒中,伸手从杜九手里抱过木盒,这盒子看起来不大,倒是挺沉。
看着心情极好的伯爷,杜九总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可是转念又想,反正班家埋下的金子是在等有缘人,伯爷发现了金子……那伯爷就是有缘人咯。
对,没毛病,他们伯爷绝对不是不要脸!
班家别庄中,班家三口围坐在圆桌旁大口大口的喝茶。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班恒抱着茶杯,一脸的可怜,“姐,你又拿我撒谎。”
“对不起啦,”每次当然弟弟背锅,班婳还是有些小愧疚的,她双手合十,一脸歉然的看着班恒,“不过我当时太紧张,脑子里就只想到这个了,你别生我的气,行不行?”
“算、算了,反正我是个纨绔,这点小事无所谓了。”班恒最怕他姐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只要她这么一瞅,他就没什么立场可言了。
“恒弟,谢谢你。”班婳给班恒倒满茶,“我就担心一点,成安伯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把东西挖出来拿到他自己家去?”
“怎么可能,”班恒摆了摆手,“容伯爷不是这种人。”
“对,”班淮跟着点头,“容伯爷那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班婳摸了摸鼻子,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像容伯爷那样的人,也不缺银子花,怎么看得上他们埋的那点东西。
“夜深了,都回房去睡吧,明天我带你们回去。”班淮拉了拉衣服背面,他里面的衣服都被刚才冒出来的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后背上难受极了。
清晨,整片大地被浓雾包裹着,班婳系好披风,翻身骑上马背,对父亲与弟弟道:“今天雾大,等下不要骑得太快,免得惊了马。”
班淮与班恒乖乖点头,在骑术这个问题上,父子二人只有听班婳的。
一家三口带着护卫在官道上没走多久,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班淮怕有歹人趁大雾天气干坏事,就让一个护卫到后面看看。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骑着马的男人,班家三人都认识,正是昨晚坚持要送他们回来的成安伯护卫杜九。
“杜护卫,”班婳看了眼杜九身后不远处,“真巧。”
“见过侯爷,郡主,世子。”杜九从马背上下来,朝三人抱拳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些,”班婳笑眯眯地看着杜九,“你们也是回城?”
“回郡主,我等正是护送伯爷回城。”杜九看着坐在马背上微笑的少女,便是他不是好色之人也难免惊艳,好一个绝色女子。他是粗人,只觉得天下男儿若是谁有幸娶到如此娇女,就算每日伺候娘子对镜画应该也都是愿意的,真不明白为什么这般绝色竟然也会被人退婚。
“原来容伯爷也在。”班婳抬头看到浓雾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骑着白马,身着浅月牙色锦袍的容瑕。
两人四目相对,班婳向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容瑕想要下马给班淮行礼,被班淮拦住了。容瑕注意到班家三人骑马的顺序有些奇怪,身为女子的班婳走在最前面,倒是班淮与班恒跟在后面,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与班淮寒暄几句后道:“昨晚在下的护卫惊扰到诸位的雅兴,在下替他们向三位赔罪。”
“咳。”班淮干咳一声,这种事提出来挺丢人的,还道什么歉。
“容伯爷,这种事算得上哪门子雅兴,”班婳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不过是我们闲得无聊,找乐子玩而已,让您见笑了。”
“佛家讲究因果,今r,i你们种下善因,明日有人因为你们今日之举得到帮助,那就是善果,这自然是一件雅事,”容瑕朝班婳抱了一拳,“善因有善果,好心有好报,得了宝物的人,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班婳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读书人的嘴巴真是厉害,能把一件荒唐的事情都能说得如此有哲理,就连她都差点跟着相信了,这就是学识的力量啊!
回头瞥了班恒一眼,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羞愧不羞愧。
班恒扭头,非暴力不合作,一副我听不懂,看不见的样子。
“郡主,”容瑕驱马离班婳半个马身的距离,“听闻你喜欢白狐裘?”
班婳扭头看容瑕,长得好看得人总是赏心悦目的:“嗯。”
“在下那里有几张完好的狐皮,郡主若是不嫌弃,今天我就让下人给你送过来,”容瑕笑了笑,“狐裘配佳人,方才是绝色。”
晨风起,白茫茫的雾打s-hi了班婳的眼睫毛,她眨了眨眼:“东西我确实挺喜欢,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收伯爷的东西。”
“就当是两天前那碟点心的谢礼可好,”容瑕离班婳还有小半马身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