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会管我,毕竟我们连军服的颜色,都是有所不同的,我们代表的势力是对立的。”於夜弦感慨,“算了,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了。”
这句他是真心的,不过没关系,反正没人听得出来。
宣恪却道:“於夜弦……”
於夜弦找到了乐趣,说得停不下来:“我的钱放在床下面的第二个暗格里,等我摔下去以后,你就去继承我的……”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宣恪又一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於夜弦:“呜?”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宣恪不爱听他说话时,就会捂他的嘴。
他想和宣恪分享一下这个秘密,可宣恪还没打算放手。
於夜弦:“呜呜呜?”咬你哦。
“你不说这些,我也会带你一起走。”宣恪沉声道。
“啊?”於夜弦愣了。
看不见宣恪的神色,只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这一刻於夜弦竟然觉得,宣恪是个很温柔的人。
错觉吧。
宣恪怎么可能会温柔。
他被宣恪捂着嘴,一时半会也说不了话,想想此时咬人不太合适,也不太敢,只好轻轻舔了舔宣恪的手心。
宣恪感到手心一痒,放开了手。
宣恪:“你怎么……”
平时都是张嘴就咬,唯独这次是舔,这一次是比以往更清晰的感觉,像是有小猫挠在了他的心上。
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此时氛围的不同寻常。
而且樱桃还在自顾自地用他那杠铃般的嗓音唱歌:“可不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可不可以来了解我的内心~”
据说是隔壁星球的歌,於夜弦听不懂,但却觉得怪异。
所以,於夜弦觉得他必须说些什么来打破此时这种怪异的氛围,于是他经过了审慎的思考,开口道:“宣恪?”
宣恪:“嗯?”
於夜弦:“你刚才?”
宣恪:“嗯?”
於夜弦咂了咂嘴:“是不是没洗手。”
宣恪:“……”
云间海上,周围都是飞艇的墓地,哪里来的地方洗手。
不得不说,於夜弦是破坏氛围的小能手,可是那奇怪的氛围消散了,他又忽的有些遗憾。
“我脑子摔坏了。”於夜弦喃喃道。
“我看也是。”宣恪赞同。
於夜弦:“?”
“这话只有我能说,你不能说你不知道吗?弟弟就是弟弟,这么点道理都要哥哥来教。”他伸手推了一边宣恪,刚好沿着领子伸进了宣恪的衣服内,於夜弦找到了新的乐趣,“哇,这锁骨,这身材……”
“别闹了。”宣恪一把抓住了他做乱的手,从衣服里拎了出去,呼吸稍稍重了一些,却控制在未被於夜弦察觉的范围。
“不行。”於夜弦说。
宣恪:“什么不行?”
“我现在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明明掉进云间海的人中很少有人生还。”他说的是真话,他用绷带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周围无垠的荒原,也看不见有多少嶙峋的前路需要他们去走。
他就像平时那样,继续招惹宣恪,丝毫没有身在云间海的危机感。
宣恪寻着他的话,看向四周,月光洒在云层中央,而他们所处的正是云间海的深处,周围是各种坠毁的飞艇和各种残骸,地火侵蚀的怪鸟时而冲上云霄,随时都有可能会攻击他们。
而且,将人扔下云间海,算是丹夏的极刑。
这里离地面太近,接近所有人意识深处的梦魇,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不祥之地。
到了这个地步,於夜弦却觉得提不起危机感。
“能出去的。”月光下这片飞艇墓地里看不到任何的路,宣恪却没想过要放弃。
“是我闭上眼睛的缘故吗?”於夜弦问,“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你,和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宣恪看他有些苍白的脸,忍不住问。
於夜弦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随口胡扯:“就,格外让我动心。”
看不到人,於夜弦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变大了。
流浪歌手樱桃子又换歌了:“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於夜弦没听过这个曲调,但至少能听懂词,他伸手抓了抓,想掐掉这个音源,樱桃一躲,音乐没关掉,於夜弦倒是捏到了宣恪的下巴,像是故意伸手挑了对方的下巴,配合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於夜弦第一次体会到了尴尬。
宣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