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霍祈东的耳,他如沐春风。他再看苏文宣的容色,笑得不算开怀,但已足够令他心情舒畅,他手落下去,握住门把手,亲手帮他打开车门:“早点回去,这个时间高速堵车。”
苏文宣看看这车门,点点头,不客气地坐进去。
霍祈东将车门轻轻按上,见玻璃窗徐徐下来,苏文宣仰头看自己的模样,又不免心驰荡漾。
他想,这车窗开得可真妙,将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崭露出来,而这个角度的苏文宣,更有种古代江南才子的风韵了。
“祈东,那么再会。”
“再会,苏文宣。”
等黑色奥迪开出去,早已没有影子,霍祈东依旧站在停车位,抬眸,望一眼这沪城的傍晚天色。
十二月的沪城,从未这么暖过。
独自站立的霍祈东伸出手,手掌轻轻掠过虚空,他眯上眼,疏风穿过指间,那么柔和,仿佛碰到了苏文宣柔和而温暖的肌肤……
许昶上前道:“三少,餐厅取消吗?”
“不。”霍祈东嘴角噙着笑意,收回手,抬眸见几只小鸟儿从天空掠过,自由自在,他声音难得轻快地道,“我一个人去。”
等苏文宣回到文城家中,郝一洋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开门声,丢开手机,冲到门边热烈地拥住他。
那种一路的烦闷,被郝一洋这一拥,彻底驱散。
关上门,苏文宣感觉自己与工作、与这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他轻轻吻了一下郝一洋的额头:“对不起,没有及时回来吃你做的菜。”搂着他往客厅去。
“没关系!”郝一洋嘿嘿一笑,“我还在练习期间,算作一个练手机会。”他看看苏文宣疲累地倒在沙发里,便乖巧地给他捏腿捏肩膀,“文宣,你好累啊,我给你放热水,去泡个澡好不好?”
苏文宣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的确很没j-i,ng神:“好。”
他是一个很恋家的人,在父母家时,恋父母;一个人时,恋屋子;两个人时,恋那个人。
有了家,有了庇护所,在外面的风雨兼程才算有了意义。
眼神黏在郝一洋飞快走入洗手间的背影,他的手掌盖在眉眼上,靠着沙发,不自觉地笑。
不管工作如何繁忙,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他已经很是知足。
等郝一洋出来,他起身走进去,又轻声问:“一洋,过年去我家坐坐?”
“啊?”郝一洋一愣,又一喜,“真的吗?那是不是代表见你爸爸妈妈?”
“嗯,还有我哥。”苏文宣站在洗手间开始脱上衣,任郝一洋解开自己的裤子,他抬抬腿,“不用了,你去玩,我冲一下就泡会儿。”
郝一洋有两天没看到他,帮他拿着裤子衣服,腻腻歪歪地撒娇:“不行的,我想看着你。”
洗手间白光下,年轻脸庞泛着柔光。
揉揉他的下巴,苏文宣吻他的面颊,轻声道:“乖,去沙发等我,我泡舒服了再要你。”
“……”
郝一洋拍他的腰,“色鬼!”说完,羞红脸抱着衣服,转身出去。
苏文宣想,刘瀚明说的也对,男人们,不外乎这点事。
他拿起电动牙刷开始刷牙,看一眼同款的另一支,他心情愉悦地想,周末带着郝一洋去逛商场,买点情侣装,他应该会高兴。
看着郝一洋眉开眼笑的样子,苏文宣心里也舒坦。
郝一洋在沙发上都玩不进游戏,他看看这白色的绒面新沙发,心道,弄脏怎么办?咦~好过分的文宣!
自从搬到新居后,郝一洋就感觉苏文宣完全独立地属于他一个人了,尤其是被苏文宣那种随时随地回应自己,时不时呵护自己、照顾自己的态度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内心,他已经深深地依赖着苏文宣,将他当做了爱人、兄长、亲人,什么话都想跟他说,发生一些事情也喜欢请他帮忙参谋。
这个年纪的苏文宣,走过郝一洋现阶段所有要走的路、遇到的事情,乃至于见识广博、思路清晰,对年纪小小的郝一洋而言,已趋近于无限完美。
苏文宣裹着睡袍出去时,就见郝一洋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发呆,他觉得好笑极了:“就这么期待?”
“啊?!”郝一洋扭头看他一眼,“什么嘛!不是不是!”他忙跳起来,慌张解释一句,“我就觉得这沙发比那边的硬一点,但绒面比皮面更舒服……我研究下,嘿嘿!”悄悄看他,见他还盯着自己,脸都要红了,“哎呀!别看我了。”
苏文宣随手拿起沙发靠背上的一块白色开司米薄毯展开,丢过去,盖在郝一洋的脑袋上,见他慌忙要扯掉,便重了音色道:“不许揭掉,等我过来掀这盖头。”
“……”
郝一洋心道:文宣,你也太……s_ao了吧……
当然这话,他决计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这开司米毛毯又软又轻薄,暖得他在里面热烘烘的发热,心里一阵阵悸动,又期待又紧张。
坏文宣,一天天的折磨人。
苏文宣看他乖巧等着,微笑着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半杯,才缓缓踏步出来。
郝一洋扭了扭腰肢:“人呢?你跑了吗?”
说完,便旁边的区域一沉,苏文宣的气息笼罩过来。
分明是用一样的洗发水沐浴r-u,郝一洋觉得苏文宣的气息就是比自己的好闻,特别温柔,特别清爽,特别……特别。
他在里头笑着等他揭开羊毛毯,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