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小声说:“是郑雪给严哥端了一碗红烧r_ou_过来。”
大胡子睁大眼睛:“哪儿来的r_ou_?不是,她也看上咱们严哥了?”
小眼睛:“你是不是傻?她哪儿来的r_ou_?再说了,她还能跟柏易去争?肯定是柏易让她帮忙端过来的。”
“你刚刚没见到那r_ou_,糖色炒的好极了,上好的五花r_ou_。”小眼睛吸溜着口水,“配着那香味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那r_ou_端过来的时候,把碗都堆得冒了个尖,红彤彤的,猪皮晶莹剔透,肥瘦相间,像拿筷子一戳就能散似的,一看就煮透了,要是吃一口,估计皮r_ou_瞬间就能化在嘴里。
红烧r_ou_就是有肥有瘦才好,肥的太腻,瘦的太柴,只有上好的五花r_ou_用好手艺做出来,才能做到口齿留香,就是空口吃,也不觉得腻味。
严凌眼前就摆着这样一碗红烧r_ou_,旁边的兄弟们眼神像饿狼一样紧盯着那碗r_ou_,手上的筷子都在蠢蠢欲动,似乎只等严凌说一声“你们也吃”,他们就能抄起筷子下战场。
人活一世,最基础的追求就是吃穿住行,吃排第一位,也不怪他们眼冒绿光。
然而一向没有口腹之欲的严凌这次却没有让他们把r_ou_端过去分。
而是自己夹起了一筷子,r_ou_在筷子上颤巍巍地抖了两下,严凌咬下第一口,吃到的是一层已经软糯的猪皮,不怎么有嚼劲,可是非常香,在嘴里很快就没了,r_ou_也是,肥瘦相间的r_ou_吃到嘴里,还没咂摸出味道,就滑下了喉管。
于是这一晚冒尖的红烧r_ou_,严凌一个人吃干净了。
只剩下身边一群大汉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
“要是有人因为喜欢我,天天给我送好吃的,还有r_ou_,我早就把自己洗干净送他床上去了。”小弟咬着嘴唇,忍耐住口水,望眼欲穿地看着严凌的方向。
另一个小弟:“别想太多,你是有老大帅还是有老大厉害?”
小弟不乐意了:“说不定有人就喜欢我这个风格的,能慧眼识英雄。”
旁边的人做了个呕吐的姿态。
柏易休养了一周,总算可以自由行走了,他自己也担心落下后遗症,所以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很注意,虽然现在走路还是有些拐,但很轻微,轻易看不出来,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你在做什么?”郑雪看柏易在厨房忙活,现在又不是饭点,就奇怪的问了一句。
她们这些女人平时除了种种地以外,就是干手工活,编藤框或缝衣服,还要织毛衣,预备着冬天穿,现在成衣不多了,衣服也是物资,早几年就被搜刮干净,现在想要一件新衣服,那才是比登天还难。
有些大城能储存几仓库的衣服。
只要有用的东西,都有人要。
没人管是不是必需品。
倒是毛线拿的不多,成衣方便,毛线又占地方又不能确定有人织,多数人会织个围巾手套,不一定会衣服。
眼看着秋老虎来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入冬。
末日的冬天难熬,几乎年年都要死不少人,保暖衣物越多越好,哪怕穿着行动不方便,也比丢了命强。
柏易在烤饼,最简单的干饼,在常温下能放一两个月,算是从古至今都很流行的干粮。
郑雪走近了一看,奇怪道:“你做这个干嘛?”
柏易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冬天要到了,城墙进度太慢,估计严凌他们要出去找人回来了。”
冬天哪里都不好过,于是抢匪团就会变多,想在冬天之前把城墙弄好,就需要更多的人手。
好在这个镇子很小,只有一条街,还是有希望在入冬前把城墙弄出来的。
郑雪:“我会烤麻花,要吗?”
柏易笑道:“好啊,咱俩一起。”
郑雪看着柏易的笑脸,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她觉得柏易大约天生就是不会发火的人,他总是这样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既不爱生气,也不会找茬,面对谁都是一个样,不攀高不踩低。
对别人什么样,对她也是什么样。
这样的品质难得,她活到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人。
“你天天给他送饭,也没见他过来看看你。”郑雪一边揉面一边替柏易不值,她简直把自己当成柏易的姐姐了,就是对亲弟弟,也不见有这么关心,“男人都是臭东西,你离得近了,他就把自己当根葱,你离得远,他才追上来。”
“我跟你说,你就不能对他这么好,你现在对他这么好,以后真在一起了怎么办?”
柏易脸上沾了点面粉,不甚在意地说:“那我能对他更好。”
郑雪一脸无奈,说道:“别让自己受伤就成。”
他是她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无私的收留了她和浩浩,给他们吃的,没有打骂和侮辱,也没有高高在上,他总是那副平常模样,相处的时间久了,就觉得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多么难能可见,多么珍贵?
她怕柏易被严凌伤了心,怕一个珍贵的人被一段感情给毁了。
柏易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在为自己c,ao心,只是看着锅边,管着火。
这个烤饼是他以前做出来当零食吃的,很硬,很耐放,想吃的时候用刀切下来一点,就着水就能吃,虽然硬和干,但很香,里面的面放了糖,烤的火候也很重要。
最好火候烤出来,饼皮焦黄,里面的饼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