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关切眼神一送,蔚凌然更觉得心情遭透,被人无端轻薄差点毁去清白,一想到那人的手曾摸过她……,蔚凌然就几乎崩溃,手指一捏一转,寒玉剑对着床铺狠狠挥了下去,轰隆一声床板塌落,她抬手再次将壁板拉过,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隔在另一头,她自己将床拖得老远然后呼一下跳上床,拉过被子当头一蒙……。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舱房里另外四名男子眸光晦暗静静看着她,姬沅和脸色白了白,盯着那块拉拢的壁板如凝定化石一般,眼神自责悔恨疼痛悠远,目光化成了窗外那一点冷辉的月,呆滞全无人气,默痛于心哀恨于心刻成了骨子里最深重的内伤。
自从那个冒牌姬沅和事件之后,蔚凌然与正版姬沅和就陷入了小心翼翼的尴尬境地,蔚凌然继续埋头当她的鸵鸟,连徒少爷去敲门都被她呯一声关上差点撞塌了鼻子,由高帅默的壁变成**丝一族,她周身气温下降到了冰点,见者无一不低头绕路,生怕被冻成冰块。
其实对于蔚凌然来说,她并不是对那晚的事迁怒于谁,她不过陷在对那件事极其排斥的懊恼愤怒里,难以自拔的溺在超沮丧的情绪中。
而姬沅和则是深深自责,自责其一生万事在握,却险些做出了一件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更有一份深沉难以出口难以发泄的愤怒,这两种负面的情绪日夜折腾着他,就如一把尖利荆棘插在心头,令他刺心的痛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他以往岁月从来没有经受过的,即使他的命被人一贯的用毒控制着……也没有此刻的愤恨无力刺心。
这些情绪连他一贯沉稳平静都彻底打破,脸上再不见往日从容浅淡笑意。
虽然没有见着那个可恶家伙的真面目,但他们仔细推敲之下,隐约可知那人身份,如此善于伪装与匿藏武功身手又已臻化境的,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这件事一出,蔚凌然连在船上畅游金沙江的心情都没有了,就着附近一个渡头便弃船登岸,她觉得也许看不见那舱房那张床她心情失落郁闷的情绪会好点。
她上岸身边不再是一向粘着她不放的姬沅和,而再次换成了三步不离的徒壁默默跟随,她一路埋头在前面大步霍霍走着,身后跟了一串脸色不太好看的少年,走了半天,她突然觉得眼前光线有点暗黄,抬首一看,不由得愕在当场,周围层云涌动天际暮色四合,天色已近黄昏,放眼望去,她现在却站在连绵群山之中。
蔚凌然皱了皱眉,心想难道今晚他们得露宿林中了,身后那一排雄性动物也是,就会傻兮兮跟着她乱窜也不知道出句声提个醒。
她这想法可冤枉了不少人,徒戈怰话少,自然不会出声规劝她,南宫谈也是冷淡性子也不会多事,姬沅和则默默注视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身影,根本没留意周围景物变化,唯独武功最微的凤初式曾经不止一次给了那三个冰块男明示暗示,可人家眼睛都不瞄他一下,谁能将他的话听进去。
蔚凌然脚步缓了下来,张了嘴巴瞟一眼身后几人,有心想说句话,可想了想嘴唇嗫嚅动了动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继续低头默默往前走♀样气氛低压的又走了一段路,走进小道边一处林子,蔚凌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现在下山也没什么地方可供住宿,不如今晚就就住这里将就了。”
于是凤初式这个凤轩六皇子很勤快很识相的去拾些枯柴断木来当柴火,柴火噼噼啪啪燃得正旺,山间蓦地卷过阵阵狂风,低压阴暗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来,几人无奈顶着呼呼风声霍霍雨势一路狂奔,终于在群山连绵起伏山脚处发现一间漏风漏雨的破庙,漏风漏雨也总比无遮无挡来得好,几人身形一掠便奔了进去,又就近抱了些茅草枯枝回来,修庙顶的修庙顶生火的生火,分工合作默契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