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那个一身不辩原肤之色的女子站在雨中昂然指着她谩骂,当那不堪凌辱的女子终于以那样一个永恒鄙视她的姿态死在她眼前。
蔚凌然终于像本已紧绷的弦再难承受一丝压力,绝然崩溃!
天崩地裂山河变换日月沧桑,瞬间将渺小如尘的她淹没天地。
蔚凌然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觉得四周风雨比锋利刀剑更冰凉,甚至连吸入肺腑的空气也冰锥似的寒与痛,自己心底却燥狂悲愤怒涛难平。
植入骨血的疼痛郁愤与精元霸道强悍的力量相互拉扯,激得她全身血流翻涌乱窜横冲直撞,想要突破她的肌肤穿透她的毛孔找到出口宣泄,那些狂涌如涛的血气就像一条条死死缠住她意识的毒蛇,扼得她神智模糊呼吸困难。
她要挣脱这种束缚,挣脱这些死缠的毒蛇。
她在呼啸中撒足狂奔,在暴风雨里血肉淋漓。
留在前院寻觅张家财物的三队铁衣已经听见了动静,有人已经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张望。
外面风声不止暴雨未歇,黑漆漆一片,几个从窗户探头张望的铁衣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骂骂咧咧的道,“什么声音?鬼吼鬼叫的?”
然后他们一抬头,便看见黑暗中一道紫色影子,厉鬼一般煞气凛然踏上了长廊。
他们的眼睛刚看见淡紫色的人影,下一瞬便觉得脖子上一凉,一道乌沉冰冷的寒光电般闪过,下一刻,他们突然发觉自己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雨中。
一剑出,五颗还保持着倾身探视姿势的人头,骨碌碌离开了他们的身体滚落雨地之中。
五颗人头落地,蔚凌然连看也没有看,立即抬腿跨入另一间屋子,正在对着灯光查看金银的一个铁衣听闻外面人头落地的声音,愕然抬头,然而嘴微张话还未问得出口,便觉得眼前光线一暗,然后又亮了过来,亮的时候,他看见他自己脖子喷出来的血洒在了灯罩上。
头颅跌落之前,他看见紫色影子一闪,空气散着浓猩气味,那影子却在一闪中不见了。
他倒下前最后一个意识是……这绝不是人!
蔚凌然这一刻也不想做人,做人太痛苦,不如成魔,成为饮血炼性的狂魔,杀尽这世间无耻,捅破这瞎眼苍天!
她大步踏出,掠奔在张家宅院,见人就杀,见头就砍,铁衣们的血很快也汇聚了一地,闪电寒雨中仍旧冲刷不去人性污浊。
三个小队的铁衣全部集中起来对付她,然而,本就武功跻身高手又吞下云尊半辈子功力凝成的精元,悲愤疼痛之下的蔚凌然,势锐如雷烈如闪电,这些铁衣又如何可以抵抗这样这一刻的少女。
砍脑袋像切豆腐般的利落干脆,看着她这般凶猛,铁衣们有人开始害怕开始后退,开始溃不成军,然而这些也不能为他们薄项上人头,不过死得更快而已。
杀人砍头过程中,蔚凌然看见一只大水缸后躲着一道哆嗦不停的人影,揪出来一看却是那个拒不开门的县官,蔚凌然扬剑便要斩下,那县官哭着直求饶命,声声辩解说就算他开了门,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蔚凌然眼睛一横,剑尖终究没有刺下去。
她拔开县官,转身继续提剑砍头,满腔热血直涌上头,她意识模模糊糊的知道精元已完全散开,此刻她需要静养,然而她却停不下来,只有不断地狂奔飞掠,杀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怒涛般的郁愤化尽,用那些狂喷飞溅的鲜血来洗去一身彻骨的淋漓痛楚。
剑起……剑落……!
那般凶猛凌厉的狂奔,强悍的斩杀,过程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