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爷爷死了?”白凤棠惊道。
“啊?不是,我是说爷爷总有一天会死,那我就剩一个人了,所以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就是我亲人了。”于塘暗自害怕,差点说漏了。
白凤棠笑嘻嘻地抱住于塘,说:“你也是我的亲人,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除了我爸之外。”
于塘在她怀里蹭了蹭,说:“现在这儿就咱俩人了,咱多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走,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白凤棠听到这忙说:“哦对啦,柳一炮说啦,等你回来,让咱们俩顺着河往下走。前面有个村子,村子后面有座小土山,胡三太爷就在山上的破庙等着。”
“那咱们快走,哎?”于塘挣扎着起身,却被白凤棠又拉着坐下来了,就听白凤棠说:“既然都知道地方了,还着什么急,咱俩多在这呆一会不好吗,我觉得这地方不错,挺安静的。”说着白凤棠也不等于塘说话,便把他扶到槐树下,自己靠在于塘肩头,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望着河水流淌,各自想着心事。
于塘不知道白凤棠想的是啥,但是他想的是赶快找到那个破庙,尽快找到胡三太爷拯救白凤棠。可现在白凤棠不知怎滴,突然有闲情雅致在这儿望风景了,况且这儿的景也没多好看。
于塘是心焦意乱,看啥都烦,白凤棠也似乎感受得到,为了使于塘静下心来,便提议说唱小曲儿给他听。
于塘不想拒绝,便点头答应,就听白凤棠哼着小曲儿,给自己唱道:
“桃叶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儿营,有一个宋老三。”
于塘笑了笑,说:“我听明白,这事儿啊发生在京西的火器儿营。”
白凤棠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唱道:
“提起那宋老三,
两口子抽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小妞哎年长一十六啊,
起了个r-u名儿,姑娘叫大莲。
姑娘叫大莲,
俊俏好容颜,
似鲜花无人采,
琵琶断弦无人弹呐,
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哇,
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于塘打趣说:“看来这宋家的姑娘大莲思春啦,才十六岁就想着一朵鲜花等郎采。嘿嘿,不过这唱词儿倒是写的挺好,貂蝉思吕布,阎婆惜想张三,一雅一俗,一个象征着爱情,一个暗示着情爱。雅离不开俗,那啥离不开那啥,哈哈!”
白凤棠见于塘说的直白,脸色含羞,把手一指于塘的脑袋,“讨厌呢,乖乖听我给你接着往下唱。”
“太阳落了山,
秋虫儿闹声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来在了我的门前呐。
约下了今晚三更来相会呀,
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一更鼓儿天,
姑娘她泪涟涟,
最可恨二爹娘,
爱抽鸦片烟呐。
耽误了小奴我的婚姻事啊,
青春要是过去,何处你找少年。
二更鼓儿发,
小六儿他把墙爬,
惊动了上房屋,
痴了心的女儿娇娃哟。
急慌忙打开了门双扇呐,
一把手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于塘嘴咧的更开了,笑道:“大半夜的会情郎,六哥哥终于来啦,可把大莲妹妹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