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玫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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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哥,世上唯一与我有血缘的人,我千怪万怪,也不能怪到他的身上。

一个明媚的早上,我与*在公园中散步。

她问我:“你快乐吗?”

我答道:“我很高兴。”

“你快乐吗?”*固执起来,犹如一条牛。

“不,”我说,“我不快乐,快乐是很深奥的事。”

“你爱我吗?”

我拍拍额角,“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问这种问题,你喜欢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说声我爱你又不费吹灰之力,你何必坚持要听见?”

*笑而不语。

“黄振华从来没有疯狂地爱过苏更生,可是你能说他们不是一对好夫妻吗?谁说我们不是好夫妻。”

*不出声。

“女人们都希望男人为她而死,是不是?”我笑,“如果我死了,你又有什么快乐呢?”

*抬起头看蓝天白云的天空,她微笑。我最怕她这样微笑,像是洞穿了无限世事,翻过无数筋斗,天凉好个秋的样子——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已经认命了。我叹口气。

我情愿她骂我、撒娇、闹小性子——女人太成熟懂事,与男人就像两兄弟,缺少那一份温馨,作为一个朋友,*与黄太太自然是理想中人,但终身伴侣……我看了看*。

《红楼梦》中有句话叫做“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我现在明白这句话了。

于是我也像*般凄凉地笑起来。

两夫妻这么了解地相对而笑,你说是悲还是喜。

我握紧了她的手。

“你留在这种不毛之地——怕是一种逃避罢。”*说。

“是。”我说,“求求你,别再问下去。”

“好,家敏,我答应你,我永远不再问问题。”

*说:“你明知说一两句谎言可以令我高兴,但你坚持要与我坦诚相见,因为我受得住。”

“不,”我答,“因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女人,我在你背后做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为聪明误一生?”她又笑。

“本来是。”我说,“我们都为聪明误了一生。”

能与妻子如此畅谈,未尝不是快事。

回到家,桌面搁一封电报,电报上说:“急事,乞返,黄振华。”

我问:“什么事?”

*想了一想:“黄振华本人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他原是个精打细算、四平八稳的人。”

“那么是玫瑰的事,”我说,“玫瑰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亦不会是玫瑰的事。”*说,“黄振华做事极有分寸,他不见得会拿玫瑰的事来麻烦你。”

“推理专家,那么是谁的事?”

“是你大哥的事。”*说。

我的血一凝。可不是!

“大哥?”我反问,“大哥有什么事?”

“接一个电话回去!快。”*说。

我连这一着都忘了做,多亏*在我身边。

电话接通,来听的是黄太太。

我问:“我大哥怎么了?”

“你大哥想见你。”

“出了什么事?”

“你赶回来吧,事情在电话中怎么讲得通呢?”

“大哥有没有事?”

“他——”

“谁有事?”我停一停,“玫瑰可有事?”

“玫瑰没事,家敏,我心乱,你们俩尽快赶回来好不好?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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