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头到按摩,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又漫长的时光,长到唐悦以为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梦里,她喜欢的人正不厌其烦的给她轻轻讲着童话故事。
然而这一切都是错觉。
她年少时,懂事得早,也曾经受过欺凌,坚强的挺了过来,唐悦亲妈去的早,父亲早早续了弦,明着千般万般好,在她还未成年的时候悄悄跟着她父亲商量把她嫁出去,那段时间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唐悦差点哭背气了也没有受到重视,高中有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两人大吵了一架,说已经收了别人的东西,不好退回去,那一次,是她老爸难得的大发慈悲,恍若回光返照,把这件亲事给当场否了。
那个时候,唐悦就深深的明白一句话。
经常有人笑着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并没有把那句话补全,后面的一句是前提是对方足够爱你,不爱你,你哭到眼睛瞎,星移斗转也毫无卵用。
她高中成绩不算很好,在班上中游,考大学上了个二本,差点没去成,家中还有一个弟弟,正准备上高中了,她亲爸后妈告诉她,她的上学生涯算是到此结束,因为只够一个人上学的钱。
她拿到手的通知书仿佛成了笑话一般。
如果不是后来执意去读大学,去贷款,去打暑假工,她可能出了社会连个本科文凭都没有。
唐悦一连在外地上班上了五年,最后公司裁员,她是第二批被裁的。
回家后,又大吵了一架,后妈说要赡养费,把她赶出了家。
上辈子的记忆仿佛历历在目,在经过北姜温柔的按摩下,逐渐成为黑色y-in影中那鲜艳的朱砂血,随着滴滴答答的时钟而暂时被抛去脑后。
“你对我真好,”唐悦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北姜的指腹微微一顿,随即毫不在意的将下一秒的动作继续执行。
“怎么这么说?”
“我邀请你出来玩,请你吃火锅,给你洗头,给你按摩就算对你好么?”
唐悦用力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就好像……好像做梦一样。”
“如果这个梦……要是时间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
北姜一愣:“梦什么?”
唐悦的后面一句话说得极轻极轻,北姜注意力全都在她的后背上,一时没听见。
她趴在床上,呼吸已经平静下来了。
浴袍裹着她的微翘的t-u,n部,凹凸出一种流畅又惊人的美感来,她冰白透明的皮肤在北姜手心中慢慢透出一种淡粉色,后腰隐没在微s-hi的白袍里,中间微微塌陷的地方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旖旎。
北姜带着笑意的唇角微微收敛,她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腰线慢慢往上。
白玉无瑕的肌理、蒲扇般柔美的蝴蝶骨一直到看上去就清瘦薄削的肩胛处,带着温润的微光,在偌大的房内透出几分妖异的欲色来;北姜用力的掐了下拇指指腹直到些微出血后,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上去的冲动。
她不想把人再次推醒,站起身调了下房间内的温度,靠近唐悦睡觉的床边,把轻如羽翼的薄毯盖在她的后背上,自己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两个房间都有卫生间,也不必上个厕所还要出门。
下半夜,唐悦醒了。
她手机被北姜放在墙头柜边,伸手就能拿到,她睡相很好,趴着睡一直没翻过身,懵懂间拿过手机一看。
凌晨两点。
距离她入睡时,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她现在不困了,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无比,喝醉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记不太清了,从身上传来的疼痛还昭示着她的记忆短片,她记得的是好像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还是美梦。
唐悦轻轻哼着老歌,翻过身一脚蹬开薄毯,往浴室去了。
浴室很大,她开了冰水化了鱼形,比平时还要小一号,像这种比较闲适的生活,她还是很乐意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入浴室中欢快的游来游去的。
上午七点,北姜敲响了主卧的门。
唐悦在浴室里游了几个小时后,面色红润的打开,发现北姜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
“这是?”
她目光中露出几分疑惑来。
北姜低声咳了咳:“醒酒的,我刚刚去前台拿了两杯杯,是蜂蜜加了水,我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唐悦穿着睡衣,有点迟疑:“什么味道的?”
“淡淡的中药味。”北姜走到客厅,放下后坐了会,房间的门响了。
——是她让李宏按着尺寸买了一身衣服。
没想打速度还挺快的。
北姜打开门,是清秀的小助理送过来的。
想也不可能,一个大男人放弃手里的工作去给女人挑衣服,同行来了三人,助理小妹,司机小哥,还有经纪人。
助理姓谢,叫谢弯,杏眼琼鼻,清秀可人,她年纪比北姜还要小一岁,买的衣服拎在手肘处,乖巧的站在门外等着北姜开门。
“北北,你要的衣服。”
北姜点了点头,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谢弯立马用脚给撇在门缝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