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像是要烧尽黑夜的火焰,始终对刚刚荣绪华痛苦的模样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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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荣绪华醒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卧室里面,他看了看自己的脚腕,此时正打着石膏高高地挂在床脚的吊环上。
你妈的狗杂种。
他的手重重地砸向被褥,却被软软地弹了回来。
日,怎么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他看着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烦躁地撑起上半身想要把旁边的窗帘拉上,他伸出手够了半天,结果在最后好不容易拉住一角后,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那只本来挂着的脚则也掉了下来,因为太重的缘故,直接往床的反方向倾斜,重重地砸向窗边。
“啊啊啊啊啊!!!”
“少爷怎么了?!”
管家听见尖叫声马上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是只能看见挂在窗上的一只脚。
管家:“……”
荣绪华一听声音,发现是蔡伯,摆动着还能动的脚趾嘻笑道:“呀蔡叔,好久不见,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动不了了。”
蔡叔是看着荣绪华长大的,就像是荣绪华的第二个父亲一样,但他和荣庆林不一样的是,他虽然爱荣绪华,但是却不溺爱他。
蔡叔叹了声气,绕过床走到荣绪华的那边,看见荣绪华此时就像一个u字型一般,头和上身在地上,而腰则弯曲着靠在床边,好的一只腿划在墙角,打了石膏的则挂在床上。
很诡异的一个姿势。
他招了招手,咧嘴笑道“麻烦了。”
蔡叔虽然头疼但是把他丢在这里也不行,于是就在外面叫上了一个仆人,一起把荣绪华搬回了床上。
等荣绪华躺会原处,蔡叔便把那位仆人支出了房间,一脸严肃地站在荣绪华窗边,眼神犀利得人让荣绪华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扎了上万根针一般痛。
蔡叔:“少爷,这次是你的不对。”
荣绪华腿要是好的话,准这会儿从床上跳起来,“我怎么不对了?那个狗杂种....”
“少爷!”蔡叔厉声道,“你明明知道这个词在大少心上留下多大的y-in影你为什么还非要提呢?”
荣绪华:“….”
蔡叔见荣绪华没音了,叹了口气:“这次的爆炸事件并不偶然,大少一得到消息就去找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了解大少的一片苦心呢。”
荣绪华一愣,整个脸都僵了,空气中的暖意仿佛是假的一般,他慢慢地扭过头去,重复道:“不偶然,是什么意思?”
第25章
蔡叔没有说话,低着头脸上满是难堪。
荣绪华捏紧了手下的被子,喊道:“说啊,什么意思!”
“蔡叔,你先下去吧。”
荣绪华向声源处望过去,是荣邵秋,他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正从房间门口走过来,不像在外面,此时他的刘海被放了下来,散在额前,身上也穿的只是颇有学生气的衬衫外加浅色毛衣背心,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蔡叔闻声便下去了,房间里独留荣绪华和荣邵秋兄弟两人。
荣邵秋沉默着扫了眼荣邵秋高高挂在床上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从旁边拿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坐下。
但是荣绪华并没有放过刚刚在荣邵秋眼睛里转瞬即逝的情绪以及刚刚的那个小动作,他讽刺地笑道:“谢谢大少救三弟一命,虽然我的脚腕现在被你捏成了粉碎性骨折。”
还嫌不够地抬了抬自己那只脚。
荣邵秋并不想理他这种小孩似的挑衅,上次已经够让他自己丢脸了,“岛津氏听过吗?”
荣绪华:“原来德川幕府下的大名之一,大政奉还时变成华族的家族之一,对吗?”
荣邵秋:“对,虽然最开始很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明治维新开始就迅速变强。”
接着他打开那叠那在手上的资料,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荣绪华。
“认识吗?”
荣绪华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很年轻,全身上下透露着那种出身门第的高贵气质,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29岁上下,但就算是不清晰的黑白照片,那个人眼中不服年龄的老成和j-i,ng明还是让人后背不禁发凉。
荣绪华摇了摇头,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荣邵秋:“岛津松瑞,这次日本政府那边新派过来的执行官。”
荣绪华没有说话,但是他原本平静的心像是被丢入了一颗小石子,开始泛起阵阵涟漪,他有预感,这颗小石子会引起蝴蝶效应,最终使得一场巨大海啸的发生。
这时,荣邵秋又从那叠资料里面拿出了一个人的照片递给了荣绪华,但是当他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停止了流动,震惊,失望,顿悟,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的一只手撑住了他突然变得无力的身体,反s,he入眼睛里的光线越变越少,四面八方的墙一下子挤压过来,让他喘不过气。
荣绪华:“这是.....?”他的声音有些微抖,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荣邵秋注意到他的反常看了他一眼,“小松熏,表面上是第二夜咖啡馆的店主,实际上是岛津松瑞的心腹,这次爆炸的主导者”
荣绪华心脏好像停跳了一下,他的眼睛变得无神,喃喃道:“但是,为什么?”
荣邵秋:“对方肯定也知道你是荣家的三少爷,那么既想要拿到「欧洲密林」又想要卖武器的荣家搞好关系,最好的办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