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鞠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偷嘴吃?就算失去记忆也不要变得这么幼稚吧?哪个小孩半夜不睡觉躲在被窝里偷吃东西?”
雷被教训也是一声不吭,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鞠华手里拿的东西,等到鞠华意识到,也猛然发现自己来得时候竟然忘记把内裤放下了!被一个心智五岁的成年男子这样盯着,他心虚起来,更在听到屋外传来紫惬关切的询问声时更加惊慌起来,他抓住雷的衣领子,低声道:“你偷吃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就是……我手上这件东西!听到没有?”
雷在他的紧迫盯人下识相地点头,鞠华满意地放手,把还s-hi着的内裤往衣服里一塞,冰得他一个激灵,太爽了!紫惬探头进来,“发生什么事了?”一晚上就听到吵吵闹闹的,不得安宁。
鞠华摆手,拿起一时气愤扔到地上的烧火棍,“没事没事,就是发现好像有老鼠,过来看看,吵到你睡觉了,抱歉抱歉!”
紫惬放心道:“没事就好,我去睡了。”有老鼠?因为师父以前种的药草的缘故,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老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肯定是听错了。
鞠华松口气,赶紧把衣服掏出来,对着雷道:“赶紧睡觉!”
雷依言躺下,看着鞠华走出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着晶亮的光,他手里拿的什么?难道是好吃的?
云鹤楼,沈醉看着眼前的好友笑得意味深长,随手翻起一盏酒杯,装作不经意地道:“怎么不见你那个贴身的小仆人?”
青熠抬起眼皮子瞅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不就是你介绍来的?”
沈醉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被青熠躲过,他也不在意,“我也是见他可怜,明明不想待在那男馆里,却还要强颜欢笑,看着太让人心酸了~正好你那里缺个小仆嘛,我好心好意让他去了,没想到他还是跑了,唉,让我的颜面往哪里搁?”
青熠哪里不知道他的x_i,ng子,微微摇头,“放心,你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颜面可言,搁在脸上就行。既然你主动提及,那我也不好不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不相信凭借你沈公子的本事,还查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
仰头喝下一杯酒,沈醉嗤笑:“难得你还能对什么东西有兴趣,身为好友我怎能不满足你的愿望?可惜,这次就连本人也查不到那小仆的来历,只知道他到过祥和村,就是无界山后头那个小村子。你知道的。”
青熠眼神一敛,想起那次他们初遇的时候,一连串的乌龙,最近一直紧绷的情绪忽然松弛开来,连带着包厢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不少。沈醉是唯一一个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他朝青熠投去诧异的一瞥,这种时候不是该更加气闷的吗?怎么反倒心情好起来了,难道这是爆发的前兆?沈醉觉得自己有必要躲一躲,就算是好友,也承受不起他愤怒的火焰。
跑吧,小华子,在我没找到你之前好好地逍遥一段时日吧……
“阿嚏!”鞠华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他伸手抓过枕边的手帕,照着自己通红可怜的鼻子狠狠一擤,鼻涕出来了,眼泪也流得更欢乐了,“呜呜,好难受,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害得,要不是他,老子怎么能……那啥那啥吗?”
鉴于一直照顾自己的人生病卧床,雷乖乖地搬过小板凳坐在床尾看着他,顺便咯吱咯吱咬着糖饼。紫惬端着一碗药从门外走进来,刚好听到他的抱怨,好奇地问:“哪个该死的家伙?这里总共就我们三人,你说的是?”眼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到雷的身上。雷用愤怒的眼光瞪着他,就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词不好。
鞠华哀怨地瞅着漆黑的药汁,打从心里不想喝,但又不想总拖着病,这样什么都干不了!闭上眼一鼓作气全部喝下去,抑制住想要呕吐的yù_wàng,面色难看地抠着床板,面前忽然冒出一块粽子糖,鞠华连忙拿过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稍减,他看着一脸不甘愿递出糖的雷,再次欣慰,“没白疼你啊!”
鞠华这一病,直到寒冬里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地落下来才转好,从开始对药的排斥到后来的麻木,基本上接到药碗直接一口闷,然后从雷手里抢一块糖塞嘴里就完事。从小几乎没怎么病过的人生起病来就像打仗,人仰马翻才终见好。
见到人康复,紫惬总算松口气,这照顾病人事小,鞠华躺在床上,那个雷一日三餐就由自己照顾,看他那黑咕隆咚的小眼神,紫惬就会莫名冒出许多想法来,虽然知道他中毒、重伤都是真的,可还是有些防备他,毕竟谁家五岁小儿会是这样子的!现在鞠华好了,他也终于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了!
大概是很少见到雪,雷坐在门前全神贯注地看着,鞠华穿着厚厚的棉袄,包得跟球一样地走出来坐到雷身边。雪下得很大,从夜里不间断地下到现在,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从这里往四周望去,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几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