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九尾狐妖便断了气。
明空心下怅然,将阮白打横抱起,向外走去,在越过阮朔之时,淡淡地道:“你不配做阮白的父亲。”
阮朔苦笑道:“对,我不配做白儿的父亲,白儿便托你照顾了。”
明空颔首:“贫僧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再因失控而害了他的性命。
——如果他愿意让贫僧照顾他。
阮白做了一个甚是悠长的梦,梦中的明空唤他为“长生”,这个梦从他呱呱坠地开始,到他被明空杀死为止。
当他终于睁开双目,他的脑子仍是一团混乱,他按着太阳x,ue,面色发白。
突然,他被人拥在了怀中,无须抬眼去瞧,他便知自己是在明空怀中,惟有明空才能有这般让他安心的怀抱。
“你已睡了七日了,是不是很难受?”他听得明空焦急地问他,但他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安慰明空,只能摇了摇首。
明空见阮白摇首,自是不信,右手抚摸着阮白的发丝,又将左手放至阮白唇边:“你切勿撒谎,若是难受便咬着贫僧的手罢,贫僧与你一块儿难受。”
明空的左手尚有新鲜的血痂子,阮白如何舍得,反是探出舌尖来,一下一下地舔着那血痂子。
血痂子粗糙,使得他的舌尖微微发疼,连带着心脏亦发起疼来。
他忍耐着仿若被灌了铅水的脑子,努力地道:“明空,你是不是很疼?”
明空在赶去救阮白的五日间,几乎不曾休息过,途中处处埋伏着妖魔鬼怪,到了连苍的老巢又被围攻,在与连苍的交手中,更是受了不少伤。
即便他浑身是伤,他却像是麻木了似的,丁点儿都不觉得疼,直到阮白发问,身上的伤口才齐齐作痛。
但疼痛一叫嚣便被阮白所抚慰了,阮白舌尖的温度与s-hi度正透过相接的肌肤一点一点地蔓遍他每一寸皮r_ou_。
故而,他坦诚地答道:“不如何疼。”
“那便好。”阮白由于难受而气息急促,翻身将自己的面孔埋于明空的心口,并用自己的四肢死死地将明空缠住了,宛若一丛菟丝花。
作为长生之时的记忆在他脑中翻滚不休,教他无法承受。
过了不知多久,他方才缓过气来。
他凝视着明空,面色绯红。
明空后知后觉地道:“多谢你原谅贫僧。”
阮白失笑道:“本就不是你的过错,你当时戾气爆发,险些堕入魔道,已然丧失理智了。”
“长生。”明空见阮白颔首,又唤道,“阮白。”
阮白猝然想起一事,笑容散尽,一把推开了明空,继而沉着脸道:“我反悔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原谅你。”
明空战战兢兢地问道:“是何条件?”
阮白一扯明空僧衣衣襟:“明空,我心悦于你,你为我还俗可好?”
明空怔住了,半晌,面色通红。
阮白未曾见过这副模样的明空,打趣道:“明空,你害羞了么?”
倘若换作五百年前的明空定要抵赖一番,但如今的明空却是坦率地道:“对,贫僧害羞了。”
“所以你是答应了么?”阮白将明空的僧衣又往下扯了一分。
明空郑重地颔首,换了自称:“我答应你了,我亦心悦于你,无论你是阮白,亦或是长生。”
阮白被明空一表白,一张脸红得不成样子,攥着僧衣的右手霎时失了气力。
明空回忆道:“在不知你便是长生之前,我意识到了自己对于长生的心意,亦意识到了自己对于你的心意,直觉得自己乃是一个fēng_liú子。”
阮白软声软气地道:“因为我便是你所心悦的长生,你才会被我所吸引罢?”
“应当如此罢。”明空伸手扯去了自己身上的僧衣,仅余下雪白的里衣。
里衣轻薄,稍稍透出肌肤的颜色。
阮白阖了阖眼,伸手勾住明空的后颈,将那后颈往下压。
明空不解地道:“你想做甚么?”
阮白瞪了明空一眼,又颤声道:“吻我。”
明空当即覆下了唇去,一息后便将唇瓣撤走了。
他的初吻是与阮白,他全然不懂究竟该如何接吻,以为这便是接吻这件事情的全部了。
阮白的初吻亦是与明空,但他尚是长生之时,曾在春心萌动之际,买过艳情龙阳话本,较明空懂得多许多。
他分开一双唇齿,含含糊糊地道:“你且将舌头伸进来。”
明空听话地再次覆下了唇去,并将自己的舌头送入了阮白口中。
阮白的口腔甜腻至极,教他瞬间沉溺了下去,遂依循着本能搅弄起来。
阮白何曾尝过这般滋味,竟是立即发情了。
他呜咽起来,磨蹭着明空的身体。
明空还以为阮白不舒服,松开了阮白,正色道:“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阮白的唇上尚且沾染着津液,眉眼间俱是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