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十二分到九十分的飞跃。
至于理综,她每门都能考到八十分左右。
第二次月考,时槿之总分597,期末考试,她突破六百分,排进了年级前一百。
班主任周静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大运,全年级最亮的两颗星都在自己班上,高二下学期开学,她一高兴,让时槿之和傅柏秋坐了同桌。
成绩好归成绩好,两个孩子有时候也挺皮的。
时槿之经常带着傅柏秋逃体育课,起初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们来点个到就行,谁知两人越来越嚣张,到也不点了,一上体育课直接失踪。
班主任当然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傅柏秋,你身为班长居然带头逃课?给其他同学树了个什么榜样啊?”
“如果大家都跟你学,得乱成什么样子?”
“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有体育课的学期了,到高三还想上体育课?门都没有!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被从琴房抓出来的两个人低着头站在办公室里,傅柏秋眉心微拧,一脸严肃,已经被班主任骂了半个小时,大气都没敢出。
时槿之心里着急,忍不住开口道:“周老师,是我带班长逃课的,不关她的事。”
话音刚落,傅柏秋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别说话。
“还有理了是吧?带班长逃课你胆子可真大,不要以为你不参加高考就能为所欲为,只要你在学校一天,在我班上一天,就必须遵守纪律!”
“……”
周静瞪两人一眼,推了推脸上的酒瓶底:“明天一人交一份三千字检查,傅柏秋今天下午到班门口罚站!”
时槿之:“???”
“知道了,老师。”傅柏秋生怕她再开口,连忙应声把人拉出去。
一路连拖带拽,出了办公楼,时槿之甩开她的手,气道:“凭什么让你一个人罚站啊?我也要站!”
“别闹了,槿之。”
“我不管!”
时槿之气鼓鼓地往教室走,此刻正值课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她黑着张脸往门口一站,像是要找谁约架。
同学abcde:“???”
傅柏秋追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不想我再被老师骂的话,就进去上课,乖。”
她第一次对她说“乖”。
时槿之眼睛红了,昂起脖子拼命地眨动,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傅柏秋好像知晓她所想,利用身高优势挡在她身前,隔绝了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
“乖,听话好不好?你上次才答应我要收敛的。”
“......好。”
十六岁的时槿之,被一个“乖”字降得服服帖帖。
后来傅柏秋给她取了两个昵称:槿崽和槿乖乖。
意思是槿崽很乖。
.
十七岁生日前一周,时槿之收到了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邮件。
她将邮件反反复复看了个遍,发觉自己正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抉择,一时哭得不能自已,生了场病,发高烧,一个星期没去学校。
傅柏秋心急如焚,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无奈之下,只能去她家找她。
“崽崽!”
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人,傅柏秋腿一软,险些摔倒,身子往前栽了一下,扑到她身边。
时槿之什么也没说,抱着她哭。
“发生什么事了?”傅柏秋轻拍着她的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介意告诉我的话,可以慢慢说,别哭,乖。”
指腹擦去她眼角泪渍,心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槿崽家里人知道了?
“我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了。”时槿之趴在她肩上轻微抽搐,嗓音沙哑。
傅柏秋脊背一僵,欣喜涌上眼底,“好事啊!”然后她愈发疑惑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傻子,哭什么。”
去年暑假,时槿之去美国参加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面试,那会儿她以为自己单恋无果,情绪极度低迷,正好借学业来分散注意力。
待她觉得不甘心,想高二转去傅柏秋班上,试图再战时,早已将面试之事抛在了脑后。
如今她有毛毛了。
虽然她心知肚明,学音乐,越早出去越好,尤其钢琴是西洋乐器,古典音乐的摇篮在西方,那里才是她未来所去之处,但是她不想就此与傅柏秋分开,不想才刚开始尝到甜蜜滋味就要结束。
“我不想去。”她抽噎着,鼻头通红。
傅柏秋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那里没有你。